相国府内,书房的门紧闭着,里面的人不吃不喝,不许任何人进去,几天来只有阿四进去过一次。
书房外家丁们如临大敌,以为主子是因为被夺去了实权才心中郁结,茶饭不思,于是连忙去问女主人该怎么办。
陈璧月冷着面,故作轻松的说没事,但仆从们一离开,她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股恨意。
“把许畔叫来。”她吩咐道。
许畔来到陈璧月房内,恭敬一拜。
自从傅衡峄不许他参与朝中事务后,他便只管些府中杂事,一来二去竟然也有半个管家的姿态了。陈璧月虽为女主人,但很多事情她不懂,便常常询问许畔,这段时间来两人亲厚不少。
“夫人,有何事?”
陈璧月抬眼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外面:“那个叫莫廉的到底和他说了什么?竟然能让他如此魂不守舍?”
许畔没说话,只递过去一个讳莫如深的眼神。
陈璧月很快便明白,果然还是因为那个女人。
也是,如今还能牵动他心弦的除了陆烟宁,还能有什么?
她自嘲冷笑一声:“这次又是为什么?”
许畔低声道:“公子不让我插手,又似乎有意隐瞒。不过,据我所知,莫廉将军被厉阳王囚禁了起来,就是为了和怀延公主做交易。”
“怀延公主?”陈璧月皱眉:“怀延皇室被屠尽,哪里还有什么公主?”
“看他俩话语间的意思,当初屠宫,他们并没有杀掉怀延公主。”许畔猜测道。
陈璧月不解:“那这和陆烟宁有什么关系?
话刚落地,陈璧月突然惊呼,瞳孔微张,不可置信的看着许畔:“难道……难道她就是……??”
许畔环顾四周,虚掩上门:“我没有什么实证,也只是猜测。这几天公子派附龙营四处打探当年进怀延皇宫刺杀的使团的下落,我在附龙营中的好友透露,这些人都死的七七八八不剩多少了。”
“这也不能证明就是她?”
许畔继续道:“夫人你想,当年刺杀使团的都是精挑细选、万里挑一的高手,这些人能够被这么轻易的杀死,可见这位一心复仇的怀延公主绝不简单。莫将军说怀延公主来到了凤都,如今这凤都,年龄相近又有此能力的,除了她还能有谁?”
陈璧月若有所思的靠在背椅上:“这么说来,倒真有可能。不过,如果她真的是怀延公主,那为什么要做萧庭的谋士呢?“
许畔沉默了片刻,用阴冷的口气说:“腾亭从未有过女子称帝,而她扶持萧庭,到底是为了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伟业,还是…另有图谋?如果她真是怀延公主,那可真是不好说了。”
两人对视一眼,陈璧月心领神会。
她思索半晌后,缓缓开口:“如果她的身份被揭穿,萧庭还会留她吗?”
“前朝公主,心怀不轨,哪一朝哪一代都没有还留着的道理,更何况现在当政的还是那么嗜杀的萧庭。”
陈璧月的神情突然轻松,默了默,又试探的对许畔说道:“当年峄哥哥和莫廉违抗军令,擅自放走了怀延公主,若是此事被揭露,萧庭恐怕也不会放过他?”
许畔微微一笑:“就是萧庭想拿此大做文章,帝师大人也不会允许的。”
“夫人别忘了,公子离开凤都之前,帝师大人要求他杀了陆烟宁,如今若是有人代劳,想必帝师大人的气会消不少的。”
陈璧月颇为欣赏的看他一眼,嘴角一弯,扯出一个极美的笑:“看来很多事情你已经想好了。”
“一切为了公子。”许畔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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