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怎么处置?给小姑娘把腿割了?”
崔囡说:“你说对了,动刀是必须的,不过动刀之前有几件事情要做。第一是叫刘奔去木鱼镇买回来一条大黑狗,第二是叫刘奔带着这黑狗去山里转悠,直到黑狗走不动才能回来。
刘奔在山里转了一天,自己累得浑身湿透,黑狗也是累得四脚瘫软,才叫刘奔给扛回来的。刘奔一到,我让刘奔用绳索扎紧黑狗四肢和嘴,这才一刀割开了黑狗肚。”
茗雅问:“割开黑狗肚?”
崔囡点点头:“我用划开的黑狗肚对着刘惠的膝盖,不一会儿,就见从刘惠溃烂的膝盖中钻出一个头来。
这头也不大,枣核大小。这东西有眼窝无眼珠,而且鳞片逆向生长,三四厘米长。
这东西刚一露头,我就用铁针穿透了它的脑袋。这东西吃痛,在刘惠膝盖中猛烈挣扎。我扔了黑狗,拈住铁针,不让这东西逃脱,直到不动了,我才把它拉出来。
杀完冥蛇,刘惠溃烂的膝关节三两个星期也就痊愈了。你们信不信?”
崔囡说完医治冥蛇的经过,老鬼都听得呆了。
我心想:这那儿是医术?完全是《黑衣人》中杀灭外星生物的真实版。
老鬼哭笑不得:“这地底上那儿找黑狗去?这不是要我命?再等几个小时,冥蛇钻到我脑子里去,我不是像那什么木乃伊?不是疯子就是被这东西把脑髓吃光?”
我说:“这地底也没处找黑狗,实在不行咱就生扎?”
崔囡说:“不见冥蛇的头,我也不是很有把握。只能估计照着它潜藏的位置”
老鬼说:“崔大姐,死在你手上,也比这东西啃了我脑髓强。”
茗雅从背包里掏出一罐单兵食品递给老鬼。
老鬼揭开罐头盒,“吧唧、吧唧”的吃了起来:“吃,我吃,我吃死也做个饱死鬼!”
我说:“你就扯吧, 你就是一饿死鬼投胎,要死你也给我回你烧鸡坊去!”
老鬼嘴里嚼着大块的扣肉:“随你怎么说,反正这条命自打跟你们出来就是你们的了,不是我自己的。”
我苦笑不已,造化弄人。老鬼的自嘲让我无法回答,只有在心里祈祷崔囡能手到擒来,从老鬼额头数个伤口中扎出那几条冥蛇。
我说:“胖子,要不我给你来一针吗啡?”
老鬼一仰脖子,吸溜溜地把罐头盒里的最后一滴汁水倒进嘴里。再一伸手,把空罐头盒扔进了超流沙层。
那空罐头盒在超流沙层表面仅仅停留了几秒,沙层表面就悄无声息地裂开一条缝隙。空罐头盒一歪,陷了进去,缝隙合拢,恢复了平静。
我们小心翼翼的渡过超流沙层,没有掉一样小东西进去。老鬼随便这么一扔,让我们见识到了这超流沙层的厉害。
我和老陈、茗雅、崔囡都不禁暗暗心惊,好在我们平安渡过。如果跌了下去,那下面是什么?是沙的暗流还是暗河,那下面又会不会有密密麻麻的冥蛇?
老鬼见我们目不转睛的着空罐头盒沉没,嘿嘿笑了起来:“龙哥,你不是教我学禅意吗?这禅是什么东西?就是透,也是不透。你像不像这超流沙层?呆会儿我要是死了,你就像我扔罐头盒一样,把我扔超流沙层里。大丈夫生在天地之间,死在天地之间。只有一样,重庆烧鸡坊就拜托你交给我爸妈了。”
老鬼这一通“临终遗言”说得我心酸无比,几欲落下泪来:“你就是扯犊子,我不要这你鬼差事,要给你自己回去给你爸妈。”
崔囡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通体黝黑的铁针,拍了拍我肩膀,示意她已经准备好。让我和老陈替老鬼准备。
我们绕到石灰岩书案的另一边,绕开了何亮生的尸体。
把另半边书案上的秦简挪开,给老鬼找了个临时的手术床。
在雪白的手电光中,老鬼伤口附近被冥蛇咬破的疮口中,我和老陈、茗雅、崔囡都见有道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崔囡脱了军大衣,在自己手上再撒了点冥蛇尸粉,一针扎进了老鬼的额头。
崔囡满头大汗,在老鬼头上穿刺出四五个血眼。这三条冥蛇异常狡猾,崔囡感觉几次都快要穿透它的脑袋,却都被滑脱了。
崔囡大口喘气:“不行了、不行了,没黑狗,吸引不出冥蛇的头,再这么扎,老鬼没被咬死,也得被我扎死了。”
剧痛之中,老鬼已经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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