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如火如荼,众人觥筹交错,气氛异常热闹。南韶仪应酬了好大一会,方才腾出时间,来到左亮玉一行人的桌子。她微微皱眉,因为左亮玉等人坐席被安排到厅外,也就在院里的末席。这管家南啼是怎么做事的?怎么能如此怠慢他们?但也不好发作,先带张邺与左亮玉二人,引荐于父亲再说。南韶仪走到左亮玉一行人的桌子前,微笑着说道:“诸位弟兄,可有吃好?还习惯这里的吃食吧?”说话还保留着军人的味道,拉近了不少的距离。左亮玉、张安等人连忙起身道谢。“张邺去哪了?”南韶仪没见到张邺,还以为他刚离开不久,接着道:“左亮玉,叫上张邺,我带你二人见见父亲”左亮玉和张安对视一眼,略显尴尬,众人也都寂静无声。左亮玉支支吾吾地道:“南小姐,您有所不知,张邺已经告诉离去了”他作为南家的家臣,自然不再喊将军,而改为更为亲近的称呼‘小姐’。“什么?”南韶仪微微一惊,脸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已经离开了?何时离开的?为何没有通知我?”左亮玉面露愧疚之色,说道:“张邺兄弟离去时,南小姐正入宫面圣。且南管家吩咐我等,在南府要谨守规矩,不得胡乱走动。我等也不敢去寻找小姐,这才拖到现在。”他这话说得极为有艺术,悄无声息地把责任甩到那南啼管家身上。南韶仪心中有些失落,她本想着将张邺好好引荐给父亲,让他在南家大展身手。如今他却突然离开,这让她的计划泡了汤。“可知他去了哪里?”南韶仪焦急地问道。左亮玉摇了摇头:“张邺兄弟应该回家了,好像是西渭郡那边,不过他并未说详细地址。”南韶仪轻咬嘴唇,心中暗自思索。她深知张邺的能力,若能得到他的帮助,南家定能更上一层楼。如今他突然离开,实在是令人遗憾。“罢了,既然他已经离开,那就等日后有机会再引荐给父亲吧。”南韶仪叹了口气,说道:“左亮玉,你随我来,我带你去见父亲。”左亮玉点了点头,跟随南韶仪走向大堂。一路上,南韶仪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她不知道张邺为何突然离开,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做什么。此时,大堂内热闹依旧。宾客们欢声笑语,举杯畅饮。南牧看到女儿带着左亮玉走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南韶仪微微欠身,面带微笑,声音清脆而自信地说道:“父亲,这位便是左亮玉,此次战事中他立下赫赫战功,智谋与勇气皆为不凡,还望父亲多加赏识。”左亮玉听闻,立刻恭敬地行礼,头微低,目光诚恳而谦逊:“见过家主,承蒙小姐看重,左某不过尽了绵薄之力,不敢居功。”南牧端坐在雕花檀木椅上,身着锦缎长袍,腰间束带镶嵌着璀璨宝石,尽显尊贵威严。他微微抬头,目光如炬,上下打量着左亮玉,眼神中既有审视,又带着几分期许。他深知,能得女儿如此推崇之人,必定有过人之处。稍作停顿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无需多礼,你在战事中的表现,我有所耳闻。你能在关键时刻保持冷静,出谋划策,帮助我女儿化险为夷,这份沉稳与机智,实属难得,真乃后生可畏啊。”左亮玉再次谦逊地回应:“家主过奖了,左某不过是顺应形势,做了些许该做之事。若不是南小姐指挥有方,以及南家诸多助力,左某断难有成。这份功劳,理应属于南家全体。”南牧轻轻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赞许的笑容:“嗯,你能如此谦逊,不贪功自傲,很是难得。既然如此,那你便好好干,日后南家定不会亏待于你。只要你忠心耿耿,为南家效力,荣华富贵必不会少了你的。”此言一出,众人皆知,这是南牧给出了极为厚重的承诺。要知道,上一个被南牧如此承诺之人,便是如今镇守一方重要关隘的关门守将马岱。他早年只是一名普通千夫长,却凭借自身能力与南家的栽培,短短数年间便晋升为一方守将,手握重兵,威风凛凛。左亮玉听闻,心中满是感激。他深深地看了南韶仪一眼,那眼神中既有敬意,又有感激。随后,他转身回到自己的坐席。南牧饮了一口茶,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不是还有一个叫张邺的吗?怎不见你引荐过来?你之前对我提及此人,可是满口称赞,我还以为今日能得见一番。”南韶仪微微一叹,神色间流露出一抹淡淡的遗憾:“父亲,张邺……他已经离开了。”“离开了?”南牧惊讶地放下手中茶杯,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与不解,“为何突然离开?可有什么缘由?”南韶仪轻咬嘴唇,摇了摇头:“女儿也不清楚具体原因,方才得知此事时,我也颇为惊讶。本想将他带来见您,未曾想……”南牧听闻,脸色微微一沉,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哼,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真是无礼。当我南家是什么所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此种人才,不要也罢。”南韶仪闻言,心中虽有不同看法,但面对父亲的威严,她也只能默默低下头,无言以对。她心里明白,张邺的离去确实有些突兀,让人难以理解。此时,一旁负责招呼宾客的管家南啼正小心翼翼地为其他宾客斟酒。他双手稳稳地托着酒壶,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这边的谈话。听到大小姐和家主的对话,他心中猛地一紧,手中的酒壶竟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酒水洒出了一些。他慌忙稳住,心中暗自叫苦:“坏了,看来之前嫌弃门客住所条件差,那与他争辩的小子就是张邺了。这可如何是好?要是被家主知道我此前对他的怠慢,定不会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