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待藩镇的态度上,牛党采取姑息政策,力求稳定局面;
李党则坚决主张强硬平藩,以加强中央集权。
党争初期,牛党占据优势,朝堂上多是他们的声音。
到了唐武宗时期——也就是当今皇帝——局势发生了逆转,随着李德裕被召回中央,李党再次得势。
“难不成是牛党之人将我点为进士?”
黄举天稍作思索,便觉得这想法站不住脚。
“像我这样出身庶族的考生,本届没有一百也有五十……此次来长安赴考,我也未走任何牛党官员的门路。”
更何况,除了策论,他上交的答卷几乎一片空白。
牛党之人再怎么与李德裕针锋相对,也不至于选中一个鸭蛋吧?
第二个关键词,是“武宗抑宦”。
自唐玄宗起,宦官便开始干涉朝政。
到了德宗时期,宦官更是掌控了中央禁军神策军,权力膨胀到能左右皇帝废立乃至生死的地步。
是的,有兵权的太监就是这么任性。
不仅唐宪宗、敬宗惨遭宦官毒手,穆宗、文宗,乃至当今武宗,皆由宦官拥立上位。
在这样的局势下,唐武宗李炎登基后,果断出手打压宦官势力。
重点针对的便是权宦仇士良。
史载,会昌元年,即今年年内,李炎将亲临左神策军阅兵。
李德裕借此机会起草诏令,削减神策军粮饷,以此限制仇士良。
仇士良得知后,对李德裕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
武宗对李德裕深信不疑,当即向左右神策军宣谕,表明赦书皆出自自己之意,并非宰相所为。
此后,仇士良处境日益不妙,会昌三年只得称病还乡。
武宗削其官爵,罚没其家财,终使其横死乡野。
而此时正值会昌元年初,仇士良依旧权势煊赫。
因此,尽管黄举天抵达长安后,并未与任何宦官产生关联,他仍将这一朝堂背景视为关键要素,列为重点思考对象。
“最后一个关键词,是你,邱慕阳。”
今日傍晚,黄举天清楚看见,邱慕阳的大名亦出现在榜单之上。
此刻,他在屋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复盘整件事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