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水清,瘴不兴。”
“艾草燃,蚊虫散。”
“纱网张,邪难犯。”
“讲卫生,身康健。”
“众人齐,瘴气完。”
“琼州安,笑开颜……”
翌日午后,日光正盛。
陈延风与陈延雷两兄弟离开县衙,准备回家。
其实,昨日傍晚,新县令一行人刚到城门口,陈家便收到了消息。
他们没去迎接,绝不是想给新官来个下马威——
依照以往的经验,大多数县官到了这地方,都会放权给他们这些“现管”,让自己清闲;
所以他们这些本地人,也乐意给外地来的县官们几分薄面。
可昨天的情况实在特殊。
陈家这边前脚刚准备好,去给新县令和新县丞接风洗尘,后脚就又收到一份急报:
郑家那个去参加省试的乡贡,也就是郑翊的父亲,也回到琼州了。
陈家大翁瞧着,平日里底子最薄、面子最厚的郑家人,此番回乡竟如此低调,总觉得有猫腻;
便打发陈延风、陈延雷兄弟俩去打听情况。
“哦,原来是没考上啊。”
陈延风嗤笑道。
怪不得回琼州时遮遮掩掩的,生怕别人瞧见。
没考上就没考上吧,这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儿。
只是,郑翊那小子在县衙里私自开设的赌坊,这下总该关了吧?
可仔细一琢磨,郑翊私设赌坊,至今也快两年了;
澄迈县的百姓被他像割韭菜一般,狠狠搜刮了一番。
如今“韭菜根”还在,郑翊的胃口又被养大了不少。
陈家在岛上的势力,比郑家稍强,可也没达到完全压制的程度。
当初容忍郑翊开赌坊,虽说是顾忌他父亲的科考前途,却也没白纸黑字地约定“考不上就必须关掉”。
眼下,陈家要是强行要求郑翊关了赌坊,难免会得罪人。
这事儿看似不大,却也不小。
双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真要因为此事闹得不可开交,实在不值得。
于是,陈家大翁想出一计:
让新县令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