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大夫无奈地给了一瓶有温肾利水作用的小药丸子,说只能缓解症状,不能根治。若想根治,还需对症下药,现熬现吃才行。
&esp;&esp;这事瞒不过同一个队伍里的张绪真,姬萦也不想瞒。
&esp;&esp;张绪真问的时候,她老实说出了大夫给了一瓶小药丸的事,她相信,张绪真既然起过杀心,就绝不会半途而废。
&esp;&esp;只要张绪真和徐见敏面对面地对口供,他们很容易发现自己中了计。
&esp;&esp;其中最引人怀疑的,便是告里。
&esp;&esp;“你帮着他杀了我,却是有害无利。”徐见敏说。
&esp;&esp;徐见敏这一点猜错了,想要灭他口的人,非是张绪真一人。
&esp;&esp;四日后,众人抵达青州境内,又花了一天时间,来到州治所青州城。
&esp;&esp;姬萦将护送的骑兵留在城外,带着自己的亲信和张绪真一起进了青州城。
&esp;&esp;时隔半年多,青州城内的老百姓们还记得姬萦这个特立独行,总爱单骑出门的春州太守,也记得她设下巧计,将十万大山里的众多流民一网打尽,更别说她那利人利己的活票之策——
&esp;&esp;一路上,姬萦都受到了许多热情的招呼。不一会,怀里就放不下乡亲们的馈赠了。
&esp;&esp;她把手里的食物一人分了分,自己拿着一个肉包子边走边啃,到了宰相府门前,包子正好啃完。她翻身下马,看向快步朝她走来的管家兰骆。
&esp;&esp;“张将军,姬大人——宰相已在正厅等候。请随我来。”
&esp;&esp;早已得到消息的兰骆向张绪真和姬萦见礼,随即做出“请”的手势。
&esp;&esp;“二公子还在车厢里,是一起进去,还是……?”姬萦问。
&esp;&esp;“宰相已吩咐先将二公子关押在青州狱中。”兰骆恭恭敬敬地垂首道。
&esp;&esp;闻言,姬萦便将徐见敏留在了门外,自己跟着张绪真一起进了宰相府。
&esp;&esp;穿过素朴无饰的前厅,来到宰相府正厅,徐籍已在主位上等待,下手的位置坐着红衣的徐天麟,依然是那么意气飞扬。
&esp;&esp;“义兄!”徐天麟笑着站起来,先向张绪真见礼,再欢欣雀跃地朝姬萦道,“姬萦,你也来了!”
&esp;&esp;姬萦和张绪真先后行礼,徐籍挥了挥手,淡淡道:“说罢,到底怎么回事。”
&esp;&esp;张绪真立即跪了下去,情绪激动地将万莱坡上的事情道出。说到那些心腹亲信的惨死之状,他几度哽咽,泣不成声,也不知有几分真情,几分做戏。
&esp;&esp;旁听的徐天麟紧皱眉头,义愤填膺。
&esp;&esp;末了,张绪真伏在地上,重重道:
&esp;&esp;“还请义父替我做主!”
&esp;&esp;徐籍微皱眉头,看向姬萦:“明萦,你说说看。”
&esp;&esp;姬萦便将自己如何接到求救信,又如何出动救援,所闻所见了什么,如实道来。
&esp;&esp;徐籍低下头,端起茶盏轻饮一口,指腹缓缓摩挲着杯沿。
&esp;&esp;“我听说,你与徐见敏的妾多有来往。此次便是她小产失子?”
&esp;&esp;姬萦心中一凛,知道徐籍这是在对自己说话。
&esp;&esp;“回宰相,因为平叛洗州的时候,二公子带了妾室告里一起出征,军队里只有末将和告里两名女性,因而熟络起来,来往得多些。末将体谅告里身怀六甲,时常带些新鲜果子和野味去探望她。”
&esp;&esp;连张绪真都是在路上才知道的告里流产一事,远在青州的徐籍却已经了若指掌。
&esp;&esp;他问这件事,是单纯地询问,还是已有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