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原先的沈不弃自然会疑惑地抬起眼,会说,我不知道。
&esp;&esp;因为他对那两个人纯粹地没有几分印象,没有几分触动。
&esp;&esp;但是,现在他却不一样了。
&esp;&esp;不是说他在乎这两个人了,而是他明白了这两个人或许对他的阿时是很重要的,所以处理起来就不能再是那么轻而易举地舍弃或者什么。
&esp;&esp;他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像是下定某种决心。
&esp;&esp;“去吧。”
&esp;&esp;季维时看着他漆黑如墨的眸溺在不知名的情绪旋涡中,想着那情绪是因他而起,竟也无端地沉溺了。
&esp;&esp;饮鸩止渴的好处就在此刻显现出来。
&esp;&esp;哪怕这是毒药,是有瘾的,是害人的,但是此时此分的喜悦却骗不得人。
&esp;&esp;他伸手捂住沈不弃的眼睛。
&esp;&esp;缠绵的分别后就是长久的等待。
&esp;&esp;沈不弃有点后悔太早放假,他把工作挪到了家里,不再为别人做事,而是改成了给季维时做那漂亮过分的八音盒。
&esp;&esp;和上次的不太一样,这回他选了蝴蝶。
&esp;&esp;蝴蝶翩然地飞,磁悬浮的装备略显梦幻,没有线的牵引,却有蝶翼的振荡。
&esp;&esp;至于玫瑰,沈不弃决定让过去的就是过去的。
&esp;&esp;他把工作地点设置在窗前,窗外就是大片玫瑰园,不知道为什么,这片玫瑰花枯萎得格外晚,直到现在还红得铺天盖地。
&esp;&esp;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
&esp;&esp;时间究竟是什么没人说得清,它突然就走得很快。
&esp;&esp;距离除夕还有一天的时候,沈不弃终于开始后悔,并不是后悔让季维时去帮助那两个人。
&esp;&esp;而是后悔自己没有跟着去,他猜测季维时一定是遇上了棘手的事,不然不会迟迟不归。
&esp;&esp;而他却除了等待一无所有。
&esp;&esp;他把窗上漂亮的贴花又添了几幅,打算去给玫瑰花松松土。
&esp;&esp;推开后园的门,却发现一地飘零,玫瑰花,凋谢了。
&esp;&esp;从尾椎骨开始,浑身战栗,他无法抑制恐惧。
&esp;&esp;急急忙忙地想要得到某种对策,光脑上发出去的消息没有回复。
&esp;&esp;天光昏暗,他还等着结婚。
&esp;&esp;这似乎已成妄想。
&esp;&esp;疾风骤雨忽至,敲门声此起彼伏。
&esp;&esp;沈不弃终于回过神,换上笑容去拉开门。
&esp;&esp;屋外的人却不是他想等的。
&esp;&esp;一身的雨沾湿黑衣,漆黑的发垂落胸口,再狼狈不过的人。
&esp;&esp;秦澈来了。
&esp;&esp;他眼底的金色烧得比沈不弃见过的所有太阳都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