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进屋时怕尴尬,白明霁还特意走到了前面。
&esp;&esp;晏长陵站在门口没动,看着她往里面闯。
&esp;&esp;果然白明霁刚踏进门,很快退了回头,脚步太快,一头撞在了晏长陵的胸膛上,不待他出声,又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esp;&esp;里面晏侯爷的声音也传了出来,“兔崽子,竟然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这才一日,一日他都忍不住,等他回来看我不剥了他一层皮……”
&esp;&esp;声音宏亮,两人都听到了。
&esp;&esp;四目相对一片死寂般的沉默,晏长陵眸子往下,盯着她的手,白明霁这才慢慢松开,随后两人极为有默契地往竹苑的院墙外走去。
&esp;&esp;白明霁本以为晏侯爷的那句禁足,顶多是警告,没想到今夜还会去查岗,继续堵在院子里,转过头看了一眼晏长陵,实在忍不住,问道:“侯爷之前也如此较真?”
&esp;&esp;晏长陵没答,“他能熬死一头鹰,你说呢。”
&esp;&esp;小时候为了逮他,在他屋里坐上好几个时辰,动也不动,最后还是自己尿急,不得不出来。
&esp;&esp;白明霁:“……”
&esp;&esp;上辈子从来没翻过墙,这一回来,接二连三了。
&esp;&esp;出来时素商给她搭了一把梯子,如今回去没有,有了前车之鉴,白明霁没去求身旁的人,看准位置,提起袍摆,助跑了十几步,才踩上了墙。
&esp;&esp;晏长陵本想让她踩着自己的腿上去,架势还没来得及摆,便看着她把自己‘弹’了进去。
&esp;&esp;隔着墙都能听到里面的声响。
&esp;&esp;白明霁跳进去的地方,是一片竹丛,人没事,但下去的姿态实在难看,爬起来,抖了抖身上和头上的竹叶,正要出去,听到了说话声,“我就在这儿等了……”
&esp;&esp;是晏侯爷。
&esp;&esp;他过来了!
&esp;&esp;白明霁一慌,退回去扒开竹丛,赶紧去阻拦墙头上跃下来的人,但没来得及,人已经跳了下来,且被她那一挡,晏长陵及时收了力,跳下来时没站稳,扑在了她怀里,白明霁也没站稳,两人连连后退,直到白明霁的后背抵住了几根青竹,方才停下来。
&esp;&esp;晏长陵手掌撑着她的后脑勺,没让她的头被竹叶刮到,有气无力地道:“送上门,让我报复回来?”
&esp;&esp;知道他说得是上回在朱家,她从墙上跳下来砸了他一事,白明霁没功夫同他耍嘴皮子,偏头示意道:“父亲在。”
&esp;&esp;晏长陵顺着她目光一望,视线透过竹丛,只见不远处灯火通亮的院子内,正坐着一人。
&esp;&esp;不是晏侯爷是谁。
&esp;&esp;还真较劲了。
&esp;&esp;人已经回来了,不可能再回去,想要进屋,也不一定只能大门那一条路。
&esp;&esp;大晚上的,两人在自己的院子里,放轻了脚步,像两个贼一样,鬼鬼祟祟的绕到了屋后,晏长陵推了一把棂窗,窗扇动了动,好在没锁上。
&esp;&esp;才翻了墙,如今又翻窗,白明霁仅剩的那点礼仪,经过此夜,算是丢尽了。
&esp;&esp;进屋后,两人默契地走去床榻前,褪了鞋袜,一人一边躺了上去。
&esp;&esp;素商也没想到今夜晏侯爷会来查岗,已派人了出去传了信,半点没有消息,着急人怎么还没回来,转了一圈到了里屋,一拂起珠帘,便见前一刻还空空荡荡的床上,竟然躺了两人,一时之间吓得不轻,魂儿都飞了,脱口呼了一声,“娘子!”
&esp;&esp;外面的晏侯爷似乎也听到了,脚步声在外屋徘徊了一阵,撂下了狠话,“臭小子,明日再收拾你!”
&esp;&esp;明日的事明日再说,逃过了一劫,两人又爬起来,沐浴更衣。
&esp;&esp;碍于先前在马背上的异常,白明霁没再去逗他,两人各躺一边,一夜相安无事。
&esp;&esp;第二日起来后,两人照跑不误。
&esp;&esp;跑了三日,终于把茶叶制成了。
&esp;&esp;晏长陵陪着白明霁送去给了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