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后退几步,坐在了床上。
明诚跪在他的脚边,&ldo;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如果只是一厢情愿,是犯不了罪的。&rdo;他看着明楼,想起少年时候的自己,是因为什么而沦陷的呢?
忘了,都忘了,唯一记得清楚的,就是哥哥的怀抱。
&ldo;如果大哥是罪人,阿诚才是祸首。&rdo;明诚膝行几步,伏上他的腿,&ldo;前前后后,我们还有几十年,我们这样的人,本身就难见光明。既然这样,大哥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rdo;
&ldo;我宁愿一厢情愿,你却执意飞蛾扑火。&rdo;明楼摩挲着明诚的头发,&ldo;刚才的我一直在想,如果你真的不回来了,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你不做飞蛾了。&rdo;
&ldo;不做飞蛾,就做航船,不要火光,还要灯塔。&rdo;明诚贴着明楼的手掌,&ldo;再不济……我做罂粟籽,大哥可见过,沾上了罂粟的人,有逃得脱的?&rdo;
&ldo;地上冷,起来。&rdo;明楼拉明诚起来,明诚顺势坐去明楼的床上。
&ldo;我纵使见了生父兄弟,也不可能不回明家。&rdo;明诚拉着明楼的手,明楼的手比他大,但是手指没有他的长,茧子并没有他厚,明楼并不需要常常亲自出手,&ldo;我那个兄长……总是执着一些。&rdo;
这便是在对他解释了。
&ldo;你可是上了我家族谱的。&rdo;明楼抽回手来,&ldo;手上什么东西?画画了?&rdo;
一点淡青色的颜料。
&ldo;画了张人物,小妹和两个哥哥。&rdo;
&ldo;我才是你哥哥。&rdo;
&ldo;这也争?&rdo;明诚笑,&ldo;我自然不可能真的叫的出口‐‐你现在不也不准我叫&lso;哥哥&rso;?&rdo;
&ldo;你贵庚?不嫌肉麻。&rdo;
明诚知道明楼的脾气,顺他的意的时候就肯定不肉麻,不顺意的时候,什么都不顺耳,&ldo;大哥。&rdo;
&ldo;去,&rdo;明楼使唤他,&ldo;给我也画一张。&rdo;
&ldo;……我哪里给你变出颜料来?&rdo;
&ldo;阿诚先生神通广大,&rdo;明楼故意学外人的语气,&ldo;有什么办不到的?&rdo;
明诚扁嘴,一副&ldo;就当是再哄一个&rdo;的表情,从明楼的床头柜里掏出个白本,然后随手拿了支钢笔,就涂了起来。
十来分钟的光景,就递给明楼。
画上的明楼,不是现在坐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