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鼻梁被他刚才那么一吓唬,已经就剩下半条命了,愣是还要硬挺着,索性是个赌徒,干脆壮着胆子:“赌就赌!”
眼镜佘没料到良璞这么豁得出去,连忙阻拦:“璞老板,你犯不着和个烂仔赌,不值当啊。”
良璞却不以为意,笑着说:“诶,今天这事传出去,人家要说咱们不地道,只有愿赌服输才对。咱们本来就是开赌厅的,哪能怕赌。”
良璞将手枪毫无防备的递给了塌鼻梁,眼镜佘赶紧冲打手使眼色。打手眼疾手快,绑住塌鼻梁一只膀子,同时把几支手枪顶住了塌鼻梁的后背心。
塌鼻梁左手虽然接过了枪,却被打手挟制,人单力薄,却不敢轻举妄动。
外场上,人声鼎沸、吆五喝六的,好不热闹,偏房里却是剑在弦上、生死一瞬。
塌鼻梁将枪举到脑门,心存着侥幸,哆哆嗦嗦,却也不含糊,拼了似的扣了一枪,空枪!
“哈。。。哈。。。哈哈!”
塌鼻梁大口喘着气,差点缓不上来,赚了一条命似的,发了狂的笑。
钟良璞鼓了鼓掌,赞赏道:“哟,新年头一天,手气就是好哇。”
塌鼻梁将手枪塞给钟良璞,却有气无力的:“你,轮到你了。”
钟良璞面露难色:“嘶。。。吃亏了。现在是五分之二的机率呀,真该我来第一发,怎么倒叫梁爷捡了个便宜。”
塌鼻梁虚惊一场,却还嘴硬:“愿赌服输!”
眼镜佘实在怕闹出大事来,趁良璞不注意,一把抢过手枪:“不行,要赌也是我替主家赌,我这么大年纪,死了也不亏!”
抬手就是一枪,所幸又是个空枪!
钟良璞没料到眼镜佘这番举动,有些惊慌,急忙又将手枪抢了回去,嘴上却急得骂骂咧咧:“您老人家凑什么热闹!请您来,是叫您这么卖命的么!您要活活气死我!”
眼镜佘大难不死,又拣回一条老命,正唏嘘着。璞老板一向都对他恭恭敬敬,听见头一次这么骂他,他倒释怀的笑了:“璞老板,你说,我怎么就成了个老不死的呢?”
钟良璞被他吓得不轻,把手枪死死捏住,生怕他再抢去。
塌鼻梁却上了劲:“这不能算,说好了愿赌服输,怎么能半路顶包,说出去都是笑话。”
钟良璞稍稍定了心神,攥着枪,举了起来。眼镜佘又想来挡。钟良璞却严肃起来:“您老人家再抢,咱们俩可就都要折在他手里了!”
眼镜佘白白浪费了一发,跌坐在板凳上,知道良璞有胆气,却不知他这么天不怕地不怕,心中直后悔今天就不该叫他来!
塌鼻梁幸灾乐祸:“璞老板,咱们也不是非要赌的,不如您现在就放了我,咱们就算两清了!”
钟良璞却哈哈笑了:“诶,愿赌服输,您瞧好了!。。。砰!”
只见良璞双眼溜圆,大叫一声,却还是空枪!
他这一声“砰”,却把在场的人无不惊吓住,打手们也从没见过这阵势,都跟着抖了一抖,他钟良璞却跟个没事人一样。眼镜佘冲自己脑门开枪时,都没此刻这么害怕!
偏房里,静的出奇。
钟良璞转了转手枪,嘴里啧啧道:“唉呀,这运气,谁都有一遭。可是再难有第二遭了。。。梁爷,该你了,一枪定生死。”
说着,将手枪递到塌鼻梁面前。
还剩三孔,却有两发子弹。
塌鼻梁剩下的半块心,也再没力气蹦哒了。
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