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玉无奈:“那日你说,女子该注重名声,所以就将私情的罪名加在你的头上。呵,你不知这话,当时叫我听了多难受。好在,我知道了你并无心与我成婚,叫我罪孽小了许多。”
赵汝成这才听明白,惊讶道:“你和岑先生?可我记得,岑先生已有家室了啊!你们。。。既在一起了,又为何到处找不见他?”
良玉轻轻叹了口气。
赵汝成总算没有白白大她几岁,脑子终于转过了弯,叹道:“良玉,你糊涂啊!你莫不是背着家里?!真真是糊涂啊。。。”
良玉低着头,再忍不住,硕大的泪珠啪嗒啪嗒的掉出来,一颗颗砸在草叶上,压得她脚边的青草也都抬不起头来。
赵汝成此刻像摊上了一颗哑着火的手榴弹,扔不得、也握不得。
他愁苦的挠着呆头,在原地左左右右没章法的瞎转了几圈,才笨嘴拙舌得又说出几句话:“你这…若找到了岑小凤,有什么打算?他这是躲着你啊…我若帮了你找他去,你那两个哥哥…岂不是要扒了我的皮么!良玉啊,你还小…我…你…我…唉!”
良玉见他转来转去,像火烧了屁股似的,干脆直说了:“妈咪还在危险期,我不会再做出格的事。我只是想当面问问他,他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他若说没有我,我也就死了心。至于你,若还惦记着与我退婚,就替我办吧,我绝不叫你因为我的事受半点委屈。倘若不能嫁给一个我亲爱的人,我要那名声还有什么用呢?伺候了妈咪,我便打算去庙里做姑子了。”
赵汝成急得团团转,他突然变成了良玉私密计划的唯一的知情人。找岑小凤这件事,无论他愿不愿、肯不肯,都算是被良玉逼上梁山了。
他当自己在良玉面前就已经是根老帮菜了,总难免对年轻女孩自觉卑怯些,却不知良玉竟会喜欢比他年纪还要大许多的岑小凤!她小小的一个人,哪来的见识,说什么嫁不到自己喜欢的,就要狠心做姑子去!他对她,真毫无办法!
他只好先哄着她:“你别说这种怪吓人的话,好端端的也不至于去庙里,难道家里人都不要了么?这事。。。你容我想想。我尽力替你找就是了。。。但。。。你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良玉眼睛里还噙着泪水:“你说退婚么?你放心,我既这样跟你说了,就等于退婚了,你只管同你家说去。”
赵汝成皱着眉头:“不是这个。我是想说,找岑小凤那日,你要带上我。我就在一旁站着,绝不插嘴你们,但你一定要准我跟着。日后钟家人问起,我也能有个交代。”
良玉不理解他为何多此一举,红着一对肿眼:“我们早晚是退婚的,你又何必在意我家人的看法?到时,人人都知道是我钟良玉不要脸犯了错,谁会忍心责怪你一个被我害了的老实人?”
汝成:“诶,良玉,我们做人总要体会些别人的难处,不要将每件事都做绝了。就算你我以后没有姻缘,也并不是毫无瓜葛的人,看在两家人的情面,你只要答应我这个条件,我就帮你继续找他。”
良玉噙着泪,低下头去,默许了。
……
几日过去。
话分两头:
元宵将近,荣华台每日里大张旗鼓的供奉着香案烛火,老毕忙着供奉洒扫,各种请神拜神。子安虽看不懂,却也懂要小心的配合着老毕。近日里,只要回到荣华台,便连话也不敢多说,躲在房中,生怕自己有什么无心的言语闪失,万一冲撞了老毕在神明前的规矩礼仪。
却有一回,老毕竟忙里有空,突然上楼来叫子安,送上了七八套新衣裙,原来是深水埗工厂里做好了的,钟良材在年前就特意为她定制的那几套衣服。
老毕:“小姐,你也是大少爷身边一同共事的人了,出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