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里没票是不能进的,请先去外面买票。”小伙计见钟良璞虽好衣着却没票就闯进来,便将他客客气气请了出去。
“嘿,方家老头还真是没人情味!”钟良璞照常掏了掏兜,想起刚才全丢给了六子,自言自语骂了两句。
这时凑上来个揣着手的烂仔:“要票么?我这有…”
呵,隆盛行的票子已这般紧俏了?
“要个屁!”钟良璞拍了拍空荡荡的裤兜,骂咧咧的去那条脏兮兮的小巷子。
那摞废旧瓶子还在,钟良璞熟门熟路,捡了个破瓶子就踩了上去。
照着二楼方振业的办公室玻璃窗“哐”一声砸去,见无人理会,钟良璞又捡起一瓶,又一次砸了去。
一连两声,总算招来了人,正是方老爷。良璞将头缩回去,猫在墙外。
只听到从砸碎的玻璃窗里传来的对话。
方老爷:“什么人!敢砸这里!”
方振业:“八成又是哪家影楼的眼红,派些杂碎来添堵。”
方老爷:“迟早叫人把那条巷子封了!”
方振业:“爹啲,那巷子不起眼,却住着几个叫花子,你若封了,就等于拆了叫花子的家。”
方老爷:“屁话,你这样优柔寡断,还能成个什么事!我方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大善人,不是扔钱捧戏子,就是可怜那些老叫花子…你…你怎么就不可怜可怜你爹啲我!”
方振业:“哎呀,爹啲,我这不是天天的来求你了么。”
方老爷:“求求求,我求求你好不好,快跟她分手,这一大摊子生意,要我一把老骨头替你管到几时?”
方振业:“我也没让您管啊,当初不是您把我赶出去的么?”
方老爷:“我赶你?那不是因为你个败家玩意,都快把这点家当毁了,否则我能赶你?滚滚滚,去巷子里打发了那些杂碎,有多少玻璃够他们天天来砸的!别杵在这叫我心烦!”
方振业带着两个警卫,往巷子里找来。
见是钟良璞蹲在瓶子堆上,嘴里还叼着根草叶子,正得意洋洋的等着自己,转身叫那两个警卫回去,自己留了下来。
“钟少爷还好好活着呐!”
方振业虽自己也一身官司,但在钟良璞面前绝不能掉脸面,伸手捋了捋自己的大背头,甩了甩西装裤脚,踩上良璞脚下那堆瓶子,不屑的刮了刮皮鞋底沾上的垃圾。
钟良璞叼着草叶子,噤了噤鼻子:“烂命一条,不如方经理春风得意呀!”
方振业懒得和他拌嘴皮子,手插进裤兜,没好气的:“有事说事,砸人家玻璃算几个意思!”
钟良璞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找你有事?我就不能是眼红,来添添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