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却一眼瞧见了趴在桌上睡着的赵汝成,桌上的小台灯尚且还亮着。他昨晚竟没回家去。
“赵汝成…你醒醒…”良玉拍了拍他的后背。
赵汝成勉勉强强抬起了头。
良玉凑近了说:“我起了,那床收拾过了,你趁还没人上工,进去睡一个时辰。”
赵汝成无力的摆了摆手,又闭上了眼,不肯抬屁股。
良玉无奈,干脆用力踢他的凳子:“我要打扫卫生,你趴在这里太碍事了!”
赵汝成挠着头,拖拖拉拉的站起身,良玉趁他犹豫,推着他进了杂物间,又将门从外锁住,才拍了拍手,拿了苕帚抹布干活去了。
赵汝成推不开门,喊了几声良玉也没人回应,叹了口气,迷迷瞪瞪的躺了下去,他太困了。
心中惦记着公事,他睡的并不踏实,迷糊间听着外面有几个脚步声,缓缓睁开了眼,好好扫视了一番眼前的杂物间。良玉也只住了一两日,就已经大不同了。小小的窗台上摆着一盒女士香皂和一盒润肤膏,透着玫瑰的香气,粉色的手帕毛巾摆的方方正正,就连身下的床褥也被良玉加厚了些,舒服许多。想到自己与良玉共用了同一套床被,汝成蓦然坐起,彷佛进了女子的闺房,做了贼一般。
重新整理好床铺,一丝不皱,焦急的站在门边,也不知良玉何时来开门,总不好叫同僚们看见误会了。
不久,有钥匙进锁孔转动的声音,良玉开了门,笑着:“好些吗?”
汝成比她高,从她头顶往外面查探,已有三两个同僚坐着了,好在都背对着。
良玉笑道:“你还不快出来?要我请你?”
汝成低着头,匆匆回去工位,手忙脚乱的做事,不敢回头看她。
……
大太太葬礼这日,赵署长着人送上了花圈和一应奠礼,钟义并不理会,钟良材以长子身份代为接收还礼。
除了良玉与汝成,良璞与宝如,也有眼镜佘与潘子安。。。悉数前去祭奠。
潘姨太俨然当家,内外操持,许多往来宾客皆由她劳心劳力款待接应,众宾客慨叹钟家大太太早逝可惜之余,也赞叹钟家姨太太的亲力亲为。
良璞尚未解开心结,对良玉仍冷脸待之,但却将汝成单独叫走,对赵汝成客客气气的:“赵公子,我妹妹是个蠢人,但她知礼,还是个清白人。你又是个正直老实的文化人,我信你…大哥已同我讲过,这次多亏你帮忙,才没叫良玉误入歧途。她既暂时住在你那里,就请你近日替我多多关照她,别叫她被外人欺负。日后我定好好感谢你。”
赵汝成今日见良璞,只觉得他全然变了个人,不再那么跋扈肆意,沉着内敛了许多,但言语上仍对自己客气中带着些威胁似的,点头道:“放心,放心。”
葬礼进行到末尾,宾客陆续送走,只剩下些家人亲朋在内。
潘姨太总算撑下来这一日,却已是腰酸背痛,靠在一处坐垫上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