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能说——”
为了转移慕颜注意力,她开口:“颜颜,你只要按照我的计划……”
“不用了。”
慕颜打断了林晓雪的话,她擦擦眼泪,心头还是憋闷得慌,偏偏哭都哭不出来。
冷静下来之后,她语气是令人心骇的淡然,“这样也好,就算婚礼泡了汤,别人也不会怪到苏烈头上了。反正他早就不想见到我了。就算坐几年牢,又有什么所谓呢!”
林晓雪大骇,连忙说:“颜颜,你可千万别想歪了!没有苏烈,你不还有我们这些朋友吗!”
“不。”
慕颜脸上闪着让人不安的微笑,她缓缓剥落自己脸上的面具,露出那骇人的红斑。在林晓雪惊惧的目光中,她的笑容清冷不带一丝温度。
“不必了。证据确凿,我确实犯了错,害死了沈浅落。你出去之后,不要告诉苏烈任何事,让我这样就好。”
林晓雪还不放弃,她说:“慕颜!”
然而慕颜透过车窗,已经看到看守所的大铁门。她目光凝视那大铁门,嘴角带着恍惚的微笑:“小雪,你们这样为我,我真高兴。你赶快走吧,不能连累你了!”
她已经看到了,接应林晓雪的人就站在看守所大门口。
卫烽带着口罩穿着看守所工作人员的衣服,可那鹰隼一样的眼神和挺拔的站姿依然出卖了他。
卫烽煞有介事地检查了出入证,打开门,把林晓雪拉下车。林晓雪还不放弃,拉着栏杆说:“你等着……”
慕颜大喊:“走吧!全都走开!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够了!快走啊!!”
…………
几天之后,外面传来消息,慕氏集团宣布破产,其名下资产被肢解分拆,分别归沈氏和乔氏所有。
不过,作为始作俑者之一的乔氏很厚道地为慕家留下一大笔钱和慕家大宅。从此慕如山不再有任何产业和收入,只能坐吃山空吃存款当一个普通富翁。
人们都对乔家的厚道交口称赞不已。
夏芳临盆,生下一个儿子。
慕如山忙着照料小儿子,当真已经把慕颜抛在脑后。慕颜的初审判决书很快下来,坐牢十年。
就算放在任何一个法律体系里面,都量刑极重。
慕颜要提出上诉,但是法官告诉她:“你的母亲和妹妹不愿意支付律师费,而且由于你的家境,不符合免费法律援助的条件。很遗憾,除非你自己为自己辩护,否则没有律师为你服务。”
慕颜终于明白了,想要自己死的,不光是乔以庭。还有慕颖和夏芳。
大概感到她的恨意,坐在旁观席的慕颖淡淡微笑:“姐姐,你怪我也没用,我们必须站在正义一方。”
“是吗?正义?”慕颜觉得再没有比这更好笑的笑话了,“慕颖,你做过些什么事,你自己清楚!”
坚定的声音,仿佛宣誓。“总有一天,我要你们把在我这儿拿走的,一样一样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她戴着手铐,头也不回地走进铁门内,沉重的铁门,在她身后缓缓关闭。
冰冷的囚车内,只剩下她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