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娇听她语速虽和缓,但此时此刻却越发吓人:&ldo;娇不敢。&rdo;
杜荔阳别别嘴,她有这么凶?感情在他们眼中,自己是个悍妇形象,都怪弃疾,一进府就拉着人家在众人面前立威,这下好了,这威立得真真是极好的。见她执意不起,只得作罢,只问道:&ldo;那你告诉我,我与你家公主,究竟有多相似?&rdo;
侍女娇垂着头,有些惶恐:&ldo;粗……粗瞧是挺像,可细……细细看,夫人与公主是不像的。&rdo;
杜荔阳得到这样一个回答,倒有些意外:&ldo;哦?细看不像?那你抬起头来仔细看看,再仔细看看,到底有几分相似?&rdo;
侍女娇怯生生抬起头,见夫人她一张脸凑了过来,吓得她往后坐倒:&ldo;不,不,不,一点也不像。&rdo;
杜荔阳震惊不已,见她坐到了地上,站起来好心去扶她,那晓得那丫头见她伸过去的一双手简直就跟看到了鬼爪子似的,紧往后躲,末了,还掉了两滴泪出来。
杜荔阳无奈,只得退到小榻上,恢复懒瘫的姿势,冲她挥挥手:&ldo;哎,下去吧下去吧!&rdo;
侍女娇旋即起身摸着泪跑了出去。
她想了想,又从小榻上起来走到铜镜面前,左右看了看,仔细找了找,也没找到自己脸上哪里不妥。
心里嘀咕道:我今天很吓人吗?
‐‐
侍女娇跑到庖厨,侍女雪见她回来了,眼睛却红红的,赶忙上前问道:&ldo;夫人找你去做什么了?你怎么哭了?&rdo;
侍女娇道:&ldo;夫人她,找我去问她和公主像不像。&rdo;
侍女雪惊讶道:&ldo;这么快?&rdo;
侍女娇委屈道:&ldo;夫人她,真真的如公子所言,有些凶。&rdo;
侍女雪递上一块手帕:&ldo;哎,快擦擦泪,干活了,不然被这新夫人看到,指不定会怎么罚我们。&rdo;
却原来在早上时,他们被罚到庖厨后,弃疾来找过他们,还单独将他们叫到一边,告诫她们夫人脾气不大好,最不喜与人雷同,若夫人她有一天问及了公主与她如何如何相似这类问题,通通都只能答不像,一点也不像。
其实弃疾只不过是被他们两个在云水居这么一追问,突然想到,万一阳阳听到了关于她和她是公主时如何如何像之类的话,势必会到处打听,而打听的首要对象肯定是从前服侍她的两个侍女,于是他便特地交代一遍。他担心目前阳阳身份暴露,太不安全。
‐‐
&ldo;长秋!&rdo;熊虔一改往日庄严的穿衣风格,竟穿着山野布衣,右手拿着把弓箭,左手提着只野兔,兴高采烈地走进柴扉。
相秋自门中走出,一身紫衣,却不似她平日的那般紧身、好活动,而是如寻常女子的衣裙,花纹与线条也柔和许多,看见走来的人,她微笑道:&ldo;虔,回来了?&rdo;
熊虔举起腿部还在淌血的野兔:&ldo;今日我打的野味!&rdo;
&ldo;兔子?&rdo;相秋锁眉,赶紧上前查看野兔受伤处,&ldo;哎呀,你一箭可不轻,它流了好多血。&rdo;
熊虔笑道:&ldo;无碍的,烹了之后一样美味。&rdo;
相秋啐他一口:&ldo;谁说要烹它的?&rdo;说着,努起嘴,一把夺过野兔。
熊虔愣了愣:&ldo;怎么?不吃它?&rdo;
相秋抱着兔子到院中的井边坐下,拿旁边的瓜瓢舀水为野兔情洗伤口:&ldo;不吃它,我喜欢兔子。&rdo;
熊虔站在不远处望着她小心翼翼为野兔清洗伤口的模样,脑中突然蹦出四个字来,娴静淑雅。与他宫中的女子不同,长秋她不施粉黛,粗衣麻裙,却天然一段惹人爱怜的风骨,尤其是她那盈盈一握的纤腰,真想一抱着就再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