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习惯的歌仙兼定放下手中的菜刀,缓缓扭过头,对着审神者露出一个堪称狰狞的表情:“主人,你又去翻垃圾桶了?”
“可是那个垃圾桶刷新在屋顶欸,这不是诱惑我去翻吗……”审神者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那怎么办?你要打我吗?”
歌仙兼定被哽了一下。
烛台切光忠就看着对方宛若绝望的家庭主妇,苦口婆心地和叛逆的女儿谈话:“可以让其他刃帮你翻的……主人你先从房梁上下来,这样吊着血液会不循环……”
审神者又在空中转了几圈,听见歌仙兼定让她下来,她沉默了几秒,随后吐出舌头,卖了个萌:“摸不到绳子,解不开,诶嘿~”
歌仙兼定急匆匆地离开厨房,去外面的房间找剪刀。
厨房只剩下烛台切光忠和审神者。
他稍微有点紧张,这种紧张不是因为他和审神者独处,而是一种面对未知事物的紧张感——短短十几天的新本丸生活,已经让他完全明白,没有刃能预判出审神者的行动,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出现在审神者手中的,到底是礼物还是不可描述的一坨。
审神者看了烛台切一会,淡定地从兜里摸出剪刀,自行剪短了绳子,以正常人无法达到的速度在空中连翻几个跟头,最后以完美姿势落地,毫发无伤地站到他面前。
烛台切光忠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他忍住别过脑袋的冲动,尽可能保持温和的语气:“主人,有什么事想和我说吗?”
审神者歪着头,朝他招招手。
烛台切光忠顺势弯下腰,小小的手掌贴到了他的额头,很迅速地撩起他的刘海。
“嗯……看起来没有受伤啊……”审神者嘀嘀咕咕着,又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这个装扮是个人喜好吗?”
“受了前主的影响……我是说伊达公,抱歉,是我失言了。”
小女生的心思都比较细腻吧?刀剑谈论前主,在某些审神者眼中算得上是不忠诚的铁证,烛台切光忠倒是不害怕自己受了冷落,但他怕牵连到其他刀剑。
“啊?你抱歉什么?”
审神者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但她很快想通了什么,用手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脸——依旧是抚摸小狗狗的相同手法,只是温和的灵力从两人相接触的地方流淌过来,让刃的心情在一瞬间变得平静。
烛台切光忠总算知道了这个本丸的刀剑喜欢和审神者贴的原因:一方面是刀剑对现任主人的天然喜欢,另一方面,则是这种温和强大又熟悉得让刃想落泪的灵力。
可从审神者的表现来看,本人似乎并不知情?
是有什么隐情吗?
稍微走神的烛台切光忠,下意识地用脸颊在审神者手心里蹭了蹭,回过神,他连忙直起身,向着审神者道歉:“失礼了!这样做实在是不够帅气……”对着小审神者做出这种……这种类似撒娇的举动,实在是太不成熟帅气了!
他的脸好像在发烫,那些自然而然就可以对审神者撒娇的刃怎么做到的?他现在只想连夜逃离这个本丸,并把刚刚不帅气的画面混着时间溯行军一起砍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