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苏遮月本是个不善撒谎的人,偏姝烟这时还一个劲儿地盯着她看,叫她更说不出来,脸都急得涨红了,“不,我……”
&esp;&esp;她这支支吾吾的功夫,已叫姝烟将前后都连到了一起,愈发瞪大眼眸说:“那苍梧县的案子不会真是你连着你姘头一块做下的吧?”
&esp;&esp;她早已听不进苏遮月的辩解,只顾着将自己的猜测一股脑地说出来:“所以是你们暗地里搅和在了一起,把你丈夫一家给灭了门,又装神弄鬼了一出,实则是为了抢家里的财物,那姘头说与你远走高飞,却对你始乱终弃,自己带着钱财跑了,把你扔到山沟里,是不是这样?!”
&esp;&esp;治病
&esp;&esp;“不,不是这样的……”
&esp;&esp;苏遮月方才羞惭通红的脸,被姝烟这连珠炮般的话一激,又惊白了回去,看着姝烟,一个劲儿地摇手否认。
&esp;&esp;“不是?”姝烟心里已然笃定了几分,这时眯起了眼指着苏遮月的肚子问:“既不是,那这孩子就是你那位亡夫的遗腹子?”
&esp;&esp;苏遮月不知怎么又绕了回来,然而这件事却是她怎么都没法否认的。
&esp;&esp;她心理上自然是认定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人的事,清清白白的,但她一直没从李祁那儿讨到和离书,名义上终究是他的妻。但这个孩子却的的确确不是李祁的。
&esp;&esp;现在的苏遮月简直是百口莫辩,只能将孩子的事岔过去,说道:“姐姐你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
&esp;&esp;这一点在姝烟这儿却是从未怀疑过的,却说苏遮月手无缚鸡之力,连个猫儿都要护着,怎么可能杀人,所以当时周成安说起这桩案子后,苏遮月与她解释几句,她就囫囵个信了,但是,
&esp;&esp;“那你那姘头呢,是不是他做的?”
&esp;&esp;“他……”苏遮月一愣,“他也不会的……”
&esp;&esp;真说起来,她不过只与姬离在梦中遇过几次,其他的都是由玉荷她们传达的,他是什么样的性子,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她都不知道。
&esp;&esp;她都不知道,他也不见她。
&esp;&esp;苏遮月想到这儿,眼泪不听使唤地滴落了下来。
&esp;&esp;姝烟本就是在套她的话,看她顷刻间就变成泪人儿的模样,便明白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esp;&esp;首先一定有这么个姘头在,其次这人做事多半是瞒着苏遮月的,苏遮月到现在还偏帮他,定个油嘴滑舌的小人,将她骗身骗心,弄到如此田地。
&esp;&esp;怜儿到此刻才明白苏遮月原是这样的经历,心中也惊奇不已,想到上一回问及孩子父亲,苏遮月说不见了,她彼时还以为是死了,现在想来就是逃了,真真是孬种一样的男人,她因想到自己那个没见过面的爹,更是一块咬牙恨起来,见苏遮月哭得凄惨,自己也红了眼,忙扯了帕子给她擦,“姐姐别哭了,这样的男人不值得。”
&esp;&esp;姝烟想问的都问出来了,这时也不为难苏遮月了,也温声安抚起来,“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我再也不提了,好不好?”
&esp;&esp;原来苏遮月来姝烟身边这段日子,姝烟只觉得这丫头一身干净,心地也纯良,真是太干净了,一开始以为是外室,那她心里还能过得去,后来知道是正妻,姝烟虽然没往深里想,但对比着,总有一种自己是那污泥般的感觉。
&esp;&esp;向是姝烟与谢染比起来,都没觉得自己脏过,毕竟都是无论高低,在这浮云阁内,那就都是妓子,出卖色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