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是……”
&esp;&esp;但这意思就是无端自证了。
&esp;&esp;邱沣却觉得她这情态十分真切可爱,犹如稚子学童,赞叹道:“你在酒楼服侍还有这样的求学之心,实在难得,不过你这字写得不得法,”
&esp;&esp;接着又问她,“这儿可还有笔墨?”
&esp;&esp;姝烟本以为都要被数落愚昧无知,不学无术了,听到这话猛地一个惊回神:“有,有!”
&esp;&esp;她这一看邱沣竟有留下来指点她的意思,那别说那墨只是翻倒了,就是碎成渣渣了,她也得叫苏遮月给她拼回来!
&esp;&esp;勾引
&esp;&esp;冶艳的烛火一夜未息。
&esp;&esp;苏遮月备完了墨,便带着怜儿悄然退下,由邱沣教着姝烟在案上写字。
&esp;&esp;邱沣初时因着男女之防,只是在旁边指点姝烟一会儿,但姝烟的字一直不得法,他终是无奈上前,握着她的手教她如何写。
&esp;&esp;幽幽的烛光之下,一个写着,一个教着。
&esp;&esp;香炉里熏热的香气袅袅而出,浮动萦绕在两人周遭,幽幽隐隐,便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无声地滋长出来。
&esp;&esp;等到候在外院的跟随见天光亮起,前来催促时,邱沣才蓦地反应过来,两人的距离离得太近。
&esp;&esp;俨然就像是他把姝烟圈在怀里一般。
&esp;&esp;邱沣连忙松开手,避嫌地往边上退开几步,咳嗽了两声,先像那跟随道了一声“好”,又看向有些茫然的姝烟道:“你现在写的已是很不错了。”
&esp;&esp;这小姑娘在酒席上侍候久了,不知男女之防,他却不应当也不能占这个便宜。
&esp;&esp;姝烟听了这话,一时心无旁骛地笑道:“与先生比,我才刚入门呢。”
&esp;&esp;察言观色、讨男子欢心是青楼女子的看家本领,于是这一夜之间,邱爷的称呼已被她改成了先生。
&esp;&esp;这是外头一些读书学子对师长的敬称。
&esp;&esp;邱沣教她写字识文,她敬称他一句“先生”并不为过。
&esp;&esp;邱沣有翰林学士的封号,平日里无官身的子弟也会敬他一声“先生”,原也是没什么的,但由一个姿色绝丽的女儿家说出来,竟无端染上了一种狎昵的意味。
&esp;&esp;初听之时本也想纠正,但又看着姝烟清澈的眼眸又觉得她是无心的,若是纠正她,反而显得他过恃身份,那岂不是和不拿奴婢当人看的陆衷没有什么两样,亦会伤了小姑娘的好学之心,于是当时只能错开姝烟明媚无暇的眼,暂且应了下来。
&esp;&esp;谁知这一应下,姝烟就完全不改了。
&esp;&esp;前来催促的跟随四济也是跟邱沣的老人了,听到这一声“先生”,也是一惊,一双眼骨碌碌的在两人身上打转。
&esp;&esp;邱沣又咳嗽了一声,将四济那道视线喝了回去,方要开口与姝烟道别,又被姝烟抓住了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