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羿收了眼神,转到安戈的主题,道:“没有。只不过侯府一向主张赏罚分明,你身为侯夫人,更当以身作则。从何认为,本侯会因为一碗绿豆汤免你那二十鞭?”
安戈脱口而出,“因为你娶了我啊!”
他的鼻子仍旧被白纱布缠着,鼻音颇重,说话吐字颇有几分孩子气。
方羿一怔,随即恢复刚正不阿的神情,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侯府的家规不会包庇任何人。”
“哎呀这不是包庇,这是显示你肚子里可以怀船。”
怀船?
安戈还在侃侃而谈,“你看啊,我当众说你行货小是我不对,下人们都以为你发大火了。”
方羿否认,“发大火倒不至于,否则本侯会割了你的舌头。”
安戈吓得一愣,又笑道:“那,那证明你还是挺大气的哈!不如再大气一点儿,把那二十鞭也勾了?”
方羿大义凛然,道:“不可能。”
安戈嘴角一抽,暗道这猴子忒不通情理,又道:“那咱们打个商量,你看在这碗绿豆汤的份儿上,能不能少十鞭?”
方羿仍旧直端端坐着,“不能。”
“那我也不为难你了哈咱们爽快点,一口价,少五鞭!”
仍是简单的两个字:“不行。”
安戈不满对方软硬不吃的态度,笑得越发狰狞,嘴角抽搐着咬牙切齿,“你多说一个字会死吗?”
方羿缓缓起身,道:“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再有,本侯最近在书房就寝,至于那张婚床,全都让你了。”
安戈跟着站起来,垂死挣扎道:“别这么不通情理啊!”端起绿豆汤,“喝了再考虑考虑?”
他的动作有些猛,汤洒了几滴到桌案上。
方羿盯着那几滴水迹,以及跟着变黑的那一块桌面,脸色阴沉,道:“再说就罚三十鞭。”
安戈一口气闷在胸口,干脆放弃了这差事。
“行行行,官大一级压死人。跟你我也说不通,白费了这绿豆汤,你不喝我喝!”
啪啦——
碗还没送到嘴边,眼前便一阵风扫过。待安戈回过神时,方羿已一阵掌风扇将碗翻在地,几颗煮熟的绿豆跟汤一块儿亲吻了地板。
方羿暗道:好了,又要哭哭啼啼,说辛苦多久熬了多少时辰,烫了手又烫了脚,天下第一惨。
结果下一刻——
“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