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滔滔不绝的安戈陡然失了声,方弈收回点哑穴的两指,不悦道:
“安静。”
安戈愣了愣,又用力地喊了两下,发现是真的说不出话了。于是狠狠瞪他一眼,悔恨无比地收回方才那些感动。
这个破方羿,还是一副高高在上仿佛人家都欠他钱的臭模样。
真是可恶!
那晚,月色姣好。屋子里颇为昏暗,他斜斜躺在塌上,贪婪地盯着方羿烛光里的侧颜,竟就那样睡了过去。
四更天的时候,老大夫满头大汗地迈出寝殿,在江仲远的带领下回禀方弈,“禀侯爷,侯夫人的伤不及脏腑,只破了动脉。草民已经将血止住,休养些时日便可痊愈。”
囿于“男女”之别,清洗伤口和包扎都是茯苓在做,这老大夫只是把脉开药。不过这脉一把,却让他心里立即悬了十五个水桶。
方羿看出他话间的犹疑,道:“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是”老大夫掏出帕子,抹去额头的冷汗,一咬牙,豁出性命道:“请侯爷恕罪,小人方才反复诊脉,侯夫人的脉象似乎不像是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侯爷,终于证明了自己一次
第19章掉马(一)
老大夫掏出帕子,抹去额头的冷汗,一咬牙,豁出性命道:“请侯爷恕罪,小人方才反复诊脉,侯夫人的脉象似乎不像是女子”
厅堂似是罩了一口钟,隔绝了方圆百里的响动,独独剩了一潭扼住咽喉的无边死寂。
热茶的水雾袅袅腾升,在半空处渐渐变薄,徐缓悠悠,丝毫察觉不到人的气息。只在雾气朦朦之间,隐约露出一双锐利如刀锋的眼眸。
“仲远。”
方羿面色不改,仍将手肘搭在桌边上,维持着用指节敲击桌面的动作,淡淡唤道。
江仲远颔首,“侯爷吩咐。”
方羿气定神闲地抬了抬眼皮,“将这信口开河的庸医轰出去,鞭责二十。”
老大夫急了,慌忙跪下道:“侯爷!请侯爷明鉴!小人诊了五十年的脉,从未错过一次!”
方羿的眼中划过杀气,“你可知,你把脉的对象,是本侯的夫人,未国的长公主。”
陈述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