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封若书是个无情无心之人,莫对我好,不值当。”
“把我的情和心给你,死了也值了。”
彼时月明星稀,树影绰约,这几乎飘散在风中的呢喃,其重量,只有说的人清楚。
霍邦用了一辈子去诠释,什么叫,用生命去守护一个人。
封若书醒来时,空气中尽是沉重的血腥,他顿了顿,想起昏迷前的情景,幡然爬起来,不管不顾朝门口冲去,却被门锁阻断。
急忙顺着门缝朝外望,只见平日充溢着花草香的院子堆了一座高高的尸山,上头摇摇曳曳站着一个人,他刚抽出插进自己体内的刀,将身前最后一个敌人砍了下去。高大的身形在半空摇摇欲坠,仿佛残破的皮影,刺眼的日头将将被他的头颅遮挡,随着摇晃的动作,偶尔从旁边的空隙中穿透下几道强光,刺进封若书的眸子。
“霍邦!”
封若书大声吼叫,重重在门上拍了几下,木门纹丝不动。
然则那人却没听见他的话,向四周环视了一圈,见敌人终于都被他杀了,才如释重负般展颜,直直从尸山上滚了下来。
“不要不要!”
封若书眼睁睁见他从高处摔下,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也跟着塌了般。后退两步,狠狠朝被锁的木门撞去。
砰!
砰!
他的身子单,力气薄,霍邦一掌能劈开的程度他撞得几乎骨折。
“啪!”
在第十四次拼撞之后,门锁终于断了,封若书一下子摔倒在地,也顾不得自身,直直扑到霍邦跟前。
他身上的伤口太多,加上一直厮杀的缘故,血已经快流干了。
“霍邦,霍邦!你听得见我么?你怎么样!”
“军师”
他眼睛没有焦距地望着半空的白日,在封若书拿了许多衣裳帮他止血时,涣散的眸子终于动了动,对上封若书焦虑万分的脸。
“抱歉,你给我买的衣裳,弄脏了”
他们生活拮据,许多东西都是将就着用,能不买便不买。前两日他过生辰,封若书送了他一件袍子,墨黑红边的颜色,将他健壮的身子衬得很好看。他喜欢得紧,每日都披在身上,等到穿脏了,便晚上洗干净,第二天又接着穿。
封若书见他遍体鳞伤,心里又急又气,尤其看到他心脏被刺穿一个窟窿之后,眼泪便更没止住,“闭嘴!我现在给你包扎止血,不准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