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腿坐在地上姿态闲适慵懒的陆言卿如刺猬一般扎手,贺锦书脸色黑沉,从齿缝中挤出三字“算你狠!”
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
对于入口自用之物,他向来谨慎,不成想今日心绪不平,一时不察被陆言卿抓了空子,
不过,他不好过!陆言卿也别想安生!
凤眸划过一抹戾气,他猛甩袖口寒声道“既然你我生死相依,你的命便是我的命,明日我会送两个丫鬟过来,如意县君务必随身带着,让她们贴身服侍!”
明晃晃的监视意图毫不遮掩,
陆言卿耸耸肩,毫不在意“记得挑武功高一些,漂亮些的。”
白得两个护卫,赚大了!
管他监视不监视,她做的事都是贺锦书乐见其成的,知道也无所谓。
有贺锦书的人手在身边,也更容易联系贺锦书借力,
怎么算都是赚了!
眺着贺锦书怒气冲冲的背影,陆言卿轻笑一声,慢吞吞坐起将散落一地的经卷捡起。
陆言卿的贴身丫鬟玉雯的心从听到屋内发出剧烈声响时便提到嗓子眼,
见贺锦书满脸怒容离开,急忙冲进室内,见着一地狼藉,更是心急如焚“县君,掌印可有为难您?”
陆言卿捏着宣纸想了想,骤然笑开“勉强算两败俱伤。”
她不好过,贺锦书也没讨着便宜。
“嘶!您的手!”
宽大袖口随着动作上滑,露出青紫一片的红肿手腕,
玉雯倒吸一口凉气,冲上前接过陆言卿手中经卷放到一旁,捧着陆言卿手,眼眶霎时间通红“贺掌印怎么能对您下此狠手!”
“再怎么说,您与掌印也有幼时情缘,后面也暗中帮助他良多,他这般冷血,怪不得会恶名远扬!”
玉雯九岁跟在陆言卿身边,这些年陆言卿暗中维护贺锦书的动作,她都看在眼里,
自家县君性子冷傲不愿邀功,可那些维护都是事实!
“这下好了,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她跪坐在地,从怀中拿出装着伤药的瓷瓶,挖出药膏替陆言卿揉捏伤口消肿,怨怼道“您不是与贺掌印解释过当年之事了吗?他怎么一点儿都不为所动。”
长睫颤动,陆言卿盯着肿成馒头的手腕,哑声道,
“恐怕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