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下一秒,简弈的另一只手钳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微微低下了头,白皙干净的脖颈,毫无遮挡地暴露在了简弈的视线里。有那么一瞬间谢慕瑾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因为简弈的呼吸是那么灼热,落在他皮肤上的时候烫得他差点就跳起来了。这哪里是降温,分明是火上浇油。可理智被冲塌的谢慕瑾动弹不得,就像是被捏住了后颈的猫一样,失去了挣扎的力气。怎么都好,只要能让我从灼热的地狱里脱离。谢慕瑾一边祈祷着,一边希望这恼人的高热赶紧结束。像是听到了他无声的祈祷,下一秒一股冰凉的气息,从脖颈源源不断地注入他的身体。简弈咬得并不算狠,却也让谢慕瑾瞬间失去了站立的体力,如果不是被简弈紧紧搂在怀里,他可能会因为腿软栽倒在地。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到仿佛要飞起来了?这就是临时标记吗?谢慕瑾不确定是否每个oga被标记的时候,都会有时间东想西想,他只知道,在简弈信息素注入自己身体的那瞬间,原本还萦绕在身体里的灼热就烟消云散,体力没有立刻恢复,但他的意识却变得清晰了一点,至少让他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有时间思考。简弈仿佛并不知道他的状况已经缓解了,还咬着他的脖颈没放,犬齿扎进细嫩的皮肤,源源不断地往他的腺体里注入的信息素。冷冽中又带着一丝丝甘甜。谢慕瑾瞬间确定。简弈的信息素不是传闻中的暴雪。可以在一瞬间让天地变色的凛冽,绝不会有润物细无声的轻柔。如果说暴雪是肆虐是摧毁,那么简弈的信息素就是滋养和润泽。难道是春雨吗?可那一丝丝甘甜又是什么?谢慕瑾似乎抓到了一根线头,想要扯出藏在它背后的秘密。但意识却因为alpha信息素的注入而变得模糊。他被安抚得很好,竟然晕晕乎乎地睡了过去。察觉到怀里的人呼吸逐渐平缓,简弈才伸出舌头在深深的齿痕上舔了一下,原本红肿斑驳的痕迹,瞬间得到了缓解。alpha的唾液此时才是最好的消炎药。简弈将缩成一团的谢慕瑾抱起来放在了柔软的沙发上,用厚厚的毯子把他裹了起来,然后才给父亲简珩发了一条消息。【简:父亲,能帮忙安排一辆救护车,隐蔽地从我办公室接一个人去医院吗?】简珩回复得很快,足以说明他有多疼爱这个儿子,甚至都没有问一句原因。【珩:预计十分钟后,人员到位。】【简:谢谢父亲。】【珩:就送去我们家医院吧,虽然只是临时标记,也不适合让太多人知道。】【简:……】【珩:不用解释,谁还没个一时冲动,放心我懂的。】【珩:这句就别跟你爸说了。】简弈放下手机,犹疑地往四周看了看。这个办公室是从他父亲当第一任学生会长那会儿就留下来的历史产物,该不会至今还被他严密监控着吧?不然他还一句话都没说,父亲就什么都知道呢!·谢慕瑾醒来的时候,夕阳余晖照在窗户上像是铺上了一层橘红色的薄纱。空气里弥漫的消毒水味道让谢慕瑾意识到,自己好像在短时间内第二次进了医院。这次是因为什么?谢慕瑾的眼前忽然闪过简弈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思绪一瞬间回笼,原本已经平复的体温好像一瞬间又飙升到了危险阈值。简弈标记了他。而且他还很丢人地在简弈面前哭了,哭着让他不要走,哭着让他标记自己……太丢人了!越想越绝望的谢慕瑾拉起被子把自己盖了个严实。并且天真地想:要是能这样把自己给憋死,那就不用面对简弈了!会不会是自己在做梦呢?毕竟那一段记忆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也许是梦也说不定呢!谢慕瑾这么想着,就伸手去摸自己的后颈,却只摸到了一层无菌纱布,再用力就感觉后颈残留的微微钝痛。谢慕瑾心里一沉。不是梦。他真的被简弈标记了。也就是说他分化成一个oga了?“甜宝,你醒了?”谢慕瑾一转头就看见好久不见的妈妈居然出现在了病房门口,顿时又惊又喜。“妈?你怎么回来了?”苏意脸上的妆有些花,看得出来是一整夜都没怎么休息。“昨天本来想等你回家给你个惊喜的,却接到小弈的电话,说你进了医院,我跟你爸爸就赶过来了。”苏意轻轻抚摸谢慕瑾的脑袋,对这个乖巧懂事的儿子她有很多抱歉,“还是很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