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对面的晏长陵眼看着小娘子脸上的涟漪一瞬消失不见,眉头拧了拧,起身便往外走,走到了一半了,似乎终于想起了他这个人,回头诧诧地看了他一眼,道:“我,我先忙一阵,不着急,夫君慢慢考虑。”
&esp;&esp;说完转过身往外走,一面问素商,“她出去了?”
&esp;&esp;素商点头,“昨日傍晚二娘子又去典当把自个儿的首饰当了,一如既往地换成了纸,可当时忘记了买墨,今儿一早,便又去出去了一趟,好巧不巧在铺子里遇上了裴大人……”
&esp;&esp;白明霁一听到裴大人,脑子就炸,“他待她如何了?”脚步匆匆地处了院子,早把刚表白的那人抛在了脑后。
&esp;&esp;人都走了,晏长陵还抬着头,望向她消失的地方。
&esp;&esp;半晌才回神。
&esp;&esp;轻嘶一声,舌尖顶了一下腮。
&esp;&esp;这算……怎么回事?
&esp;&esp;嗯,点了一团火,抛在了他身上,等把他燃起来了,自己又跑了,这回那股上不得上下不得下的劲儿愈发浓烈了。
&esp;&esp;他晏长陵还从未这么被人吊着过。
&esp;&esp;白府是吧?
&esp;&esp;横竖他今日有空。
&esp;&esp;小娘子走哪儿,他就去哪儿。
&esp;&esp;周清光已被他打发走了,自己起身去换了一身衣裳。
&esp;&esp;选了一件青色的宽袖圆领长衫,腰间配上玉佩,发丝梳理得一丝不苟,打扮得一派风流倜傥,谁知一出来,却看到了沈康,拱手同他道:“指挥,出命案了。”
&esp;&esp;晏长陵:……
&esp;&esp;“怎么成日里死人,谁又死了?”
&esp;&esp;做他们这行的,不就是每天都会听到死人,沈康垂头禀报:“钱家大公子。”
&esp;&esp;晏长陵顿了顿,突然一愣,问:“谁?”
&esp;&esp;钱家大公子,不是昨日才办了满月酒?
&esp;&esp;沈康知道他意外,又禀了一回,“钱大公子钱茂,今晨被其夫人发现死在了书房,人都已经硬了。”
&esp;&esp;还真是他。
&esp;&esp;晏长陵恍惚了一阵。
&esp;&esp;昨日自己还曾羡慕他那一脸为人父的幸福之态,隔了一日,竟就死了。
&esp;&esp;这类高官家里的案子,就凭衙门那王詹的德行,定不敢接,且但凡有点地位的大户,也信不过他衙门,晏长陵问:“大理寺接了案?”
&esp;&esp;案子确实是打算送到大理寺,沈康道:“钱首辅说,指挥昨日正好在场,查起来,比大理寺更方便。”
&esp;&esp;晏长陵:……
&esp;&esp;他去吃个喜酒,还有错了?
&esp;&esp;沈康随后又掏出了一封信函,“钱首辅派人让小的带给指挥,说恳请指挥,定要为他家大公子讨回公道。”
&esp;&esp;领了个指挥使的缺,还真把他当指挥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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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白明霁出门后便同素商上了马车。
&esp;&esp;对于这位白家的二娘子,素商不敢有所隐瞒,把早上发生的事,一字不漏地告诉了白明霁。
&esp;&esp;早上白明槿先到的笔墨铺子,挑好了笔墨,快结账时,裴潺才进来,并没有注意到白明槿,站在她身旁,抬头唤了一声老板,“还是之前一样的墨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