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见小雨,我总会想,真希望能像她一样地生活,明亮,干净,简单而纯粹,没有太多的心思,没有太盛的欲望,没有太过的好奇心。
我猜母亲也是一样,总想着,如果她的女儿能像小雨一样,该多好。
这世界总是错位。
没有一点办法。
送我们下楼的时候,黎淑贞站在楼道里,目光灼灼地盯着付宇新,重复上次他说过的那句话:黎绪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找你拼命。
付宇新也还是那句:就算我死,也会护黎绪周全。
搞出一场生离死别的怪味道来。
怎么想都是不祥。
晚上我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是医院隔离楼的护士,她说白米兰要跟我讲话。
白米兰在电话里叫我的名字,一叠声地叫,声音哽咽。
我问她怎么了。
她说她感觉好多了,医生也跟她说她的身体在慢慢好起来,已经不继续烂了,烂掉的地方也在长出新肉来,脸上烂掉的地方已经好转了,痛也减轻了。等等等等,语无伦次说了一大堆。
我拿着电话笑。
好宽心的一个消息。
这是陈家坞连环命案中唯一的幸存者。
多好。
白米兰说:&ldo;黎绪,是不是你救的我?肯定是你想的办法,对不对?我问医生医生说他们很难解释。一定是你救我,对不对?&rdo;
&ldo;不是。是于天光救的你。他早就发现你中毒了,所以把能治好你的毒的草药掺进包子和水饺里端去给你吃。&rdo;
白米兰很长时间没说话。
我问她:&ldo;你知道于天光是谁吗,米兰?&rdo;
她很奇怪我怎么会这么问?。
我笑,闭上眼睛,眼泪刷一下淌出,说&ldo;他是我爸爸,米兰。&rdo;
电话那端愣了一下,然后,哇一声开始放声大哭。
真正痛彻心肺的哭。
裹挟着没办法表达的恩情和亲情。
第二天一大早上山,在办事处开会,宣布纪律。
何志秦是最高指挥,任何人,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服从何志秦的命令;
必须集体行动,不得脱队;
杜绝一切危险动作,比如在组员分散,对象又不明确的情况下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