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就在这时候,她听见了嬉笑的声音:
&esp;&esp;“搞破鞋咯——”
&esp;&esp;“搞破鞋咯——”
&esp;&esp;声音越来越大,她跟许野明明躺在卧室里,却好像突然被摆在街边。
&esp;&esp;无数人都对她指指点点:“搞破鞋!”“不知羞!”
&esp;&esp;梦境的最后,是张淑芬,她冷冷地看着她,狠狠啐一口:“女孩子腿合不拢!下贱!”
&esp;&esp;杭攸宁猛地坐起来。
&esp;&esp;她迷茫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在哪。
&esp;&esp;一切都那么荒谬,一周之前,她还在江南小镇,现在,她已经来到了寒风凛冽的东北。
&esp;&esp;梦里,小腹的闷痛仍然在延续,她打开手电筒检查了一下,果然,她的【倒霉】来了。
&esp;&esp;她的这个一向不准,有的时候几个月不来一次,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来了啊……
&esp;&esp;她撕开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垫在里面。
&esp;&esp;不敢再睡觉,怕弄脏人家的床,她只能僵硬地坐在炕上。
&esp;&esp;过了一会,还是害怕,索性就站起来。
&esp;&esp;天花板跟她无限的近,她打开手电筒,照亮了那上面糊着的旧报纸。
&esp;&esp;那上面的字迹早已模糊成一片,只能断断续续地读:
&esp;&esp;“你以为,因为我贫穷、卑微、不美、矮小……如果上帝给了我美貌和财富,我也会让你难以离开我,就像我现在难以离开你一样。”
&esp;&esp;杭攸宁有点愣神,她发现这不是旧报纸,应该是杂志,或者是某本小说。
&esp;&esp;赵明明……用这个糊墙?
&esp;&esp;她是流浪汉
&esp;&esp;红白蓝三色旋转着,窗户上贴着一些美丽女郎的画报,她们的头发吹得又蓬又硬,看起来时髦极了。
&esp;&esp;【好莱坞理发店】的招牌,一闪一闪地发亮。
&esp;&esp;一个穿着黑色波点裙的女人,推开玻璃门,探出头喊:“你是不是要剪头发啊?往哪瞅呢!就说你呢!”
&esp;&esp;“啊?”
&esp;&esp;杭攸宁从电线杆子后面走出来,她有点尴尬,还是道:“啊是。”
&esp;&esp;女人大力挥舞着手:“来啊!等啥呢!姐给你剪!”
&esp;&esp;杭攸宁被拽进了理发店,里面早早地放上了小太阳,很暖和,杭攸宁冰冷的身体打了一个颤。
&esp;&esp;“姐说,剪个啥样式的?”
&esp;&esp;杭攸宁迟疑地眼前的本子,每一张都印着一个笑靥如花的漂亮美人。上面写名称【鸳鸯式】、【自由式】……
&esp;&esp;镜子里,映出她的脸,瘦,皮肤白里泛着青,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枯草一样的头发,乱蓬蓬地扎着马尾辫。
&esp;&esp;跟画册里的丰腴明艳的美人,可以说是丁点不沾边。
&esp;&esp;杭攸宁其实本来就不想剪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