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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第1页）

&esp;&esp;杭攸宁掩饰的笑了一下，随即凝视那个年轻人的背影，她在想，这里为什么会出现一个……天生的杀人犯？

&esp;&esp;应该是巧合吧？

&esp;&esp;他看上去应该没有犯过罪，她现在也没工夫管闲事。

&esp;&esp;她又在邓丽君绮丽的歌声中，昏昏欲睡。

&esp;&esp;做了好几个梦，终于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esp;&esp;老板娘在一旁，搓着手，尴尬地笑道：“孩子，你睡着了，这扯不扯，时间有点整长了……”

&esp;&esp;杭攸宁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esp;&esp;从发根开始，一头的乱卷纠缠在一起，圆滚滚的，如同一颗柔软的刺猬。

&esp;&esp;而且特别显老。

&esp;&esp;十八岁的年龄，跟旁边已经过了四十的老板娘，活像是姐妹。

&esp;&esp;老板娘讪讪地笑：“你别看乍一看不好看，这发型，你得细瞅！”

&esp;&esp;于是杭攸宁鼻尖贴着镜子，细瞅，瞅了半天。

&esp;&esp;老板娘在一旁，心虚得都快给她跪下了。

&esp;&esp;她才开口道：“好漂亮啊！”

&esp;&esp;“啊？”

&esp;&esp;真的，杭攸宁这辈子从来没有打扮过自己，她脑子里好像就缺乏了关于“漂亮”的这根弦。

&esp;&esp;但是此刻，她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很不一样。

&esp;&esp;毛茸茸的卷发，让她看起来像个成熟的女人，那道疤又添了几分凶悍，像电影里的女特务。

&esp;&esp;而不是那个她熟悉的，苍白孱弱的样子。

&esp;&esp;杭攸宁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她一鞠躬，道：“谢谢老板娘！”

&esp;&esp;柔软的毛栗子跟着抖了三抖，老板娘尴尬地赔着笑了。

&esp;&esp;杭攸宁回了赵明明家里。

&esp;&esp;她已经把这个废弃破旧的老屋，当成了自己的家了。

&esp;&esp;屋子里收拾得整整齐齐，买了锅、碗、手电筒，甚至一件冬天的厚棉袄，她把它当被子盖。

&esp;&esp;在早市买的，凌晨的时候，有菜农挑着菜来卖，不到七点就散了，因而叫早市。

&esp;&esp;也有人卖牛奶、卖家里不用的东西、卖病猪肉、卖磁带、卖黄色杂志……

&esp;&esp;衣服说是外贸进口的，但都旧旧的，有股味。

&esp;&esp;有人说那衣服不干净，有人穿了之后发现有血迹，还做噩梦。

&esp;&esp;杭攸宁不怕这些个，反正不用票又便宜，她买了一大堆，才花了十三块钱。

&esp;&esp;她买回来，用消毒水泡了一下午，晾干了之后，原本那种耀目的天蓝色，变成了一种淡淡的灰蓝。

&esp;&esp;她觉得很漂亮。

&esp;&esp;西服外套太大了，她索性学着杂志上的女郎，披在外面，裙子则别了几个别针，正好是时下流行的“一步登”。

&esp;&esp;没有镜子，她看不到自己，却觉得自己很漂亮。

&esp;&esp;这是真相（一）

&esp;&esp;杭攸宁深吸一口气，准备往火车站走，一边想，许野当时无家可归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