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身体把他们隔开,应龙挑眉笑道:“我和长琴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你还不快避嫌?”
白绯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哀求地看向太子长琴:“我不能在这里吗?”
太子长琴为难地看着白绯。
不愿让他为难的白绯失落地垂下头。等抬起头时,她的脸上已换上了灿烂的笑容:“我知道了。你谈好后,要快点来找我哦。”笑弯了眉眼,就像送别父母时那样绝对不泄露一点负面情绪。
微微一怔,太子长琴露出柔和的笑容,揉了揉她的头:“我在山腰的树林里埋了一坛桃花酒。帮我把它找出来吧。”
心口一跳,白绯问道:“可是我又不知道具体埋在哪里,怎么找到呢?”
“你一定能找到的。因为……”太子长琴弯下腰,在她耳边轻语,“是用你的花瓣特意为你酿造的。”
被热气流拂过的耳朵瞬间涨红,白绯满脸红晕,显得极为动摇。她的花瓣……特意为她……这些曼妙的词语在她的耳里不断回荡,让她的心脏渐渐聒噪起来。
被友人重视会让人变得那么开心,那么轻飘飘吗?抿了抿嘴,白绯结结巴巴地应着:“那个……一定会带回来的……长琴……一起喝?”
“当然。”回应她的是太子长琴宛如旭日般温暖的笑容。
捂着热到不行的脸,白绯踉跄地向山腰跑去。
看着她慌张离去的背影,应龙扯了扯嘴角:“涉世未深的小妖。”
太子长琴不赞同地反驳:“阿绯是个率直可爱的孩子。而我想要保护她的那颗赤子之心,让她远离悲伤。”让她不接触世间纷争与丑陋,即使只是时间上迟一些也好。
“你还真是个好人。”应龙撇嘴说。
而另一边的白绯在半山腰循着自己的气息,寻找着那坛桃花酒。
“找到了!”白绯高兴地戳着地上的土块。不过,该怎么挖土呢?她没有铲子之类的工具。直接用手挖的话,效率太低。
一阵风吹过,扬起她淡粉的长发。
风!白绯突然顿悟,她现在可不是普通人类了,是个有灵力的树灵。手指在半空中画着圈,一缕清风绕上了她的指尖。指挥着那团风,白绯饶有兴致地开始挖土作业。
没过一会儿,她就看见了那个土坛子。小心地用风挖去它周边的土块,白绯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正准备去拿时,她看见视野里多出了一双绿色的鞋子。
抬头一看,白绯看到了浑身绿油油的男子。“好绿……”她不禁敬佩地叹道。
穿着饰有藤蔓绿衣的男子笑着说:“多谢姑娘夸奖。”
看到那温厚的笑容,白绯竟有些愧疚,“我觉得你可以换些颜色穿穿。不是说绿色不好,只是换一种颜色的话,整个人的感觉会变得不一样。”
“在下认为姑娘这身粉白罗裙就很衬您的头发。”见白绯小退了一步,男子拱了拱手,“刚才的话有些唐突了。在下只是觉得姑娘言行一致,所以若是有机会的话,在下会尝试其他颜色的。”
原来是说这个……其实她的发色、眸色和衣服颜色都是随季节变化而变化的。因为到了花季,所以全身的色调都变得粉嫩嫩的。前不久,她也和这人一样,整个人都是翠绿的。刚想开口向他解释,却被打断了。
那名男子鞠了一躬,说:“在下是榣山山神——山尧。请问姑娘芳名?”
榣山山神,也就是这里的土地公吧。白绯转了转眼珠,奇怪道:“既然是山神,不是对这里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吗?”
“此言差矣。山神也有不知之事、难为之处。”山尧笑着说,“虽然知晓姑娘是这山上的一株桃树,但在下确实不知姑娘的名字。还望告知。”
“白绯,白色的白,绯红的绯。”白绯好奇他对自己名字的评价会是怎么样的。
“是个好名字呢。”山尧若有所指地说,“为姑娘取名的人一定会您很上心吧。”
上心?她的父母?脸上的表情一僵后快速恢复自然。白绯笑着说:“大概是吧。”
没有漏到白绯那一瞬间的僵硬,山尧笑了笑,转而道:“白绯姑娘是来取这坛桃花酒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