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春姨。”
春姨轻轻敲响了时无忧的门后才用钥匙将门打开把东西送了进去。
而这期间,徐暮归装作无意地路过这里,向里面看了一眼。
他看见时无忧背对着他坐着抬头看着窗外,而春姨则在她旁边放上新鲜的水果,帮忙收拾好她吃剩下来的饭菜。
饭菜剩了很多,或许可以说时无忧压根没吃多少。
比起这些,更让徐暮归揪心的是那条从时无忧右手处延伸下来的银色锁链。
什么样的人才需要被锁起来,她是这个家里的犯人吗?
春姨很快就出来了,徐暮归也在这之前悄悄地离开回到了时松白的房间直到最后分别离开。
等到黑夜降临,月亮高悬天际的时候,徐暮归又偷偷的回到了这里。
他将身形隐藏在浓黑的夜色中,灵敏迅速的翻入庄园,踩着月色翻到时无忧的窗前。
他在想什么?他知道这样大半夜翻别人的窗户像个变态,可是他想带时无忧走,这个念头在今天看到时无忧后就格外强烈,他要带她走,去哪里都行,至少不是被关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
幸运的是时无忧的窗户没关,他很轻易地就推开了窗户,然后就和坐在床上没睡听到动静看过来的时无忧对视上了。
一时的冲动与热血如潮水般退下,红晕攀上少年的脸庞,他感到了尴尬和不好意思,抓着窗户的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而时无忧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窗口的徐暮归,像梦一样的场景,有人乘着夜色带着月光闯入了这个如同囚笼一般的房间。
他是来带她走的吗?他是来救她的吗?
时无忧的眼睫颤动,她的双手绞紧盖在身上的被子。
她的心海剧烈震荡着,可面上却看不出分毫。
她沉默地注视着这个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期待着从他嘴里听到自己想要听的话。
少年钴蓝色的眼睛满是羞涩不安,他咬紧嘴唇避开时无忧的目光,他很想将整张脸都埋在手心里。
虽然他是抱着带时无忧走的想法来的,可这么猝不及防地对视上,徐暮归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夜探o闺的浪荡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天哪,她肯定是这么想的。
为什么要这么尴尬,若早知道会这样,他就白天来了。
但之所以晚上来,一是从时松白那里离开就很晚了,二是他感觉夜晚的成功率好像高一些。
徐暮归深呼了好几口气才压下自己的尴尬和羞耻。
他抬眸重新和时无忧的视线对接,钴蓝色的眼里通透清明。
他想,他要告诉她的,他想带她离开,不计后果的。
“我想要带你走,你愿意和我走吗?”
明明听到了想要听的话语,可时无忧的心脏还是骤然停了一下随后就是一声比一声要大的无法控制的心跳声。
她没有立即回答徐暮归,而是从床上起来慢慢走向徐暮归。
她走得很慢,她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徐暮归,都把徐暮归看得不好意思的再次低下了头。
她走到了窗前,窗外的月光也落在了她的身上。
从从昏暗处走到了有月光照拂的地方。
她很想上前去抱住这个突然出现在窗前的那个人,好确定这一切是不是她做了一个美梦,但是她停了下来,她听见自己很冷静地在问。
“你能把我带到哪里去?”
徐暮归抬起头看向她,钴蓝色的眼里不含任何杂质,带着他独有的执拗。
“任何地方,你想去哪,我就带你去哪。”
“哈……你怎么带我去呢?你在联邦第一军校读书,你未来是要听安排被分配的,你怎么带我去任何地方。”
徐暮归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