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你。」
他觉得自己的判断力再也派不上用场了。此时此刻、迴圈不已的梦境里,他的理智再也起不了效用了。
他彻彻底底被击溃了。
射rlock一反手,握住john的手腕,另一手按着他肩膀,把军医整个压在墙上。
他狠狠地咬了他的嘴唇。狂暴而凶残。
当他尝着john唇上的血腥时,射rlock整个人乃至禁锢住他的双手都是颤抖的。如同一片入秋的叶,在寒风里逐渐消瘦,最终飘零。
射rlock感受到john在挣扎,他的动作遂轻柔起来,像是下最後通牒,像是全盘皆输以前最後的求饶。
或许这才是一个吻该有的样子。他汲取着john的氧气,他甚至还能感受到血腥味里一丝琴蕾的香甜。他要把眼前这人留在这里,在这残败的陋巷里,在这觥筹交错的夜晚里。
john的手被射rlock紧抓着,但他还是知道有个办法能让自己脱身。他把手伸进口袋,射rlock的手掌便跟着触上了他的裤袋。果不其然,侦探松开他,道:「你带了枪?」
「随时。避免这种时候。」他喘着气说。
医生以为这多少能达到吓阻效果,谁知道射rlock出奇冷静,「果然是你。你一直都是这样。也好,我希望你一枪打死我,我还不用到街上给巴士撞。」
他换成咬上他的颈子,一路啃咬到肩膀,连john都不知道自己胸前的衬衫扣子是几时被解开的。john握着枪的右手被迫着高举。军医整个人贴在墙上,射rlock正把枪口转向他自己‐‐这个疯子!军医奋力把枪指向天空,顷刻之间,走火了‐‐射rlock因为突如其来的枪响愣了一愣,john二话不说朝着侦探的太阳穴就是一拳,力道拿捏得刚好,能让他仓皇倒地却又不致脑震盪。他肩上被狠狠咬出了伤口,还留有齿痕。
「浑蛋。」john颤抖着说,而倒在水坑里的射rlock则一脸茫然瞪着他唇上与肩上的血。那是他的杰作。
他不辩解。没什麽好辩解的。会导致这种场面全是他的错。
「我说了担心你,不是这个意思。跟你喝酒,也不是这个意思。全错了。」john拿掌根抵着额头,看上去就和射rlock一样懊恼不已。
「对不起。」侦探仰面说道。他并不冀望能得到john的谅解。他这辈子欠他的够多了。
死巷里的沉默气氛逼得军医走到巷口,他背对着射rlock把扣子一个个扣上,「我会常去那间酒吧。为了你。如果你需要我,我们总会遇到的。」语毕,便离开了。
射rlock看着他的身影逐渐远去,把手放进口袋,却摸出一个打火机。john不知什麽时候放进去的。
侦探轻轻一笑,燃起一根菸,回到纸箱上,迳自抽了起来。
「我不知道应不应该通知你,johnwatn,他‐‐」
‐‐‐‐‐
:老街(oldstreet)位於东伦敦,类似於酒吧街,一到夜晚就非常热闹。
:琴蕾(gilet):以琴酒为基酒的调酒,加上莱姆汁。
:沉默的第三者(silentthird):以威士忌为基酒的调酒,加上橙酒与柠檬汁。
第11章插pter11
他忘了怎麽呼吸‐‐他不能呼吸。
射rlock发现自己落入冰凉的潭水里,持续下沉‐‐这里的水质有些黏稠,指尖的触感令他头皮发麻。射rlock阖起眼睛,挥舞着四肢向上游去。
一个人将死之前会把人生整个地倒带一次,射rlock觉得自己方才就这麽做了。
他的情感一直是破碎的、片段的。像一面满是裂痕的镜子。像是上个梦境的最後,他把烟蒂与打火机猛力摔在地下,再狠狠地踩个粉碎。
他是带不走的。唇齿间,腥咸、甜腻、浓苦,他是一项也带不走的。john的眼睛像打火机最初迸发的零星火花,他想把那点光亮留在自己掌心,让灼人的高温在自己手掌上烙印下一个神圣的单词:joh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