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后两年,我和陈衫成了很要好的朋友,彼此激励,即便后来各奔前程,也都一直保持联系。
“那好吧,小老板”,电话那头传来陈衫轻笑的声音,“这周末要开高中同学会,我来通知你一下。”
“我说陈衫,毕业都那么多年了,你怎么还干着组织委员的活儿啊。”
“你公司开海边啊你,这周六!时间地点短信另行通知!”
“知道了知道了。”我说着打了个哈欠,腮帮子隐隐作痛,才忽地记起这周末要去拆线。
那索性就周六去拆线吧。
这次的高中聚会,是高一分班前那个班的同学聚会。
我想着嘴角不自觉勾起,有些期待。
***
这一周忙忙碌碌过得很快,可我却总觉得漏了件事没完成。
周五晚上暴雨倾盆,周六又是个好天气,舒服又清爽。
同学会定在晚上,所以下午我去了医院。
走进口腔科,没看到井致,我呼了一口气。
另一个实习医生带我走进另一个科室,说这是专门给人拆线的科室。我迈进去的刹那,刚刚呼出的气又被倒吸回来。
科室里,井致正在帮一个女病人拆线,他的两颊在阳光下十分白皙,眼神很认真。目光相触的时候,我看到他眼睛一亮,眼角一扬,口罩遮住的部分他肯定在笑!
可惜我的心却狂跳起来。真是没出息啊,井致不就是生了副好皮囊吗!我暗自骂自己。
拆好线,女病人坐起,和他道谢,眼神巴不得黏在他身上。
“医生……”女病人支支吾吾,“我还能来找你吗?”
“如果牙又出什么问题,自然可以。”井致把这套工具收起,转身去拿另一套消过毒的工具。
“那不是牙的问题,可以找你吗?”女病人期待地问。
“那我可能帮不上你了,别的问题还是建议去挂对应的科。”井致的声音严肃而平静。
我忍俊不禁,傻。子都能听出来这个女病人是什么意思,井致倒也是厉害,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装傻,我服。
“你”,井致指着我说道,“快过来拆线。”
女病人欲言又止,随即有些不情愿地离开了。
拆线的过程很快,丝毫没有痛感。
就在我起身的时候,口罩后的井致说话了。
“约会是改期到今天了吗?”他问。
我没回头,心想,关你屁事。
“喂,我这是问句。”井致堵住我的去路。
“是,可以了吗?”我说着对他摆摆手,“让一下,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