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嬷嬷接过荷包,心中更是欢愉,笑得眼眯成缝:“这是老身应尽之责!世子夫人感到腹中空空?老身这就安排下人送来美味佳肴。”
“嬷嬷费心了!”
沈钧钰虽然骂骂咧咧地走了,但他的离去并未对晏菡茱的用餐心情造成一丁点的影响。
她依旧胃口大开,享用着精致的菜肴。
饱餐一顿后,晏菡茱解下华丽而厚重的嫁衣,摘下发间那串叮咚作响的玉首饰,吩咐侍女端来热水以净身洁面。
她身着一件艳丽的桃红绸衣,舒适地躺在铺设精致的婚床内侧。
自三更时分便起床忙碌,至此,她已是疲惫不堪,困意袭人。
眼瞧着世子夫人安然入睡,袁嬷嬷终于放下心来,细致地嘱咐丫鬟一番后,便信步前往寿永堂复命。
苏氏听说新入门的儿媳在众目睽睽之下遭到沈钧钰的叱责,心中不禁一沉,“世子夫人现在如何?”
袁嬷嬷努力克制住想要发笑的冲动,回答道:“世子夫人言及,世子未能迎娶心中所属,自然难免心生怨气。然而,她并未因此哭泣叫骂,饿了便进食,困了便安寝。老奴来时,世子夫人已经卸下装束,安然进入梦乡。”
苏氏闻言,露出一抹惊异的微笑,“此女心胸宽广,难得可贵。在我们靖安侯府,若是心胸狭隘之辈,确实难以长久立足。”
话音未落,沈钧钰便黑着一张脸,愤愤然步入屋内。
“母亲,我本应与晏芙蕖定下终身,为何出现在这里的却是晏菡茱?”
沈钧钰心中烦躁不已,他理想中的伴侣,即便无需才情横溢,也断不能是个不通文墨的乡下丫头。
苏氏慢条斯理地嘬了一口香醇的茶水,面色泰然自若,“钧钰,你误会了。记得你八岁那年,一场高温如烙,连续半月的煎熬,宫中的御医均束手无策,断言你难以挺过此劫。”
“那时,你祖母心急如焚,求助于法恩寺的圆通大师,大师说你天赋异禀,不属于这尘世,因此必须寻得八字与你相契合的佳人,方能延续你的生命。”
“我与你祖母走遍京城,寻觅合适的八字,最终才在永昌伯府找到了那位与你的生辰八字严丝合缝的女子——正是那里的嫡长女。在匆忙之际,还请出了老太妃亲自现身,方才敲下了这桩婚事。”
沈钧钰震惊不已,未曾想到自己的婚姻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跌宕起伏的故事,“这是什么歪理?婚姻乃人生大事,岂能如此草率。”
苏氏眼中泛着泪光,轻轻拿起手中的丝帕,轻按在眼角,以防泪水滑落,“你祖母将你与晏家嫡女晏菡茱的定亲证书置于祠堂祖先的面前,就在那天,你的高烧奇迹般地退去。你不仅清醒过来,还一口气吃下了整整一碗米粥。自那以后,你的身体日益强壮,疾病全消。”
“钧钰呀,与你定亲的女子,正是晏家的嫡女晏菡茱。你若是娶了那位假冒的晏家女子,她的八字孱弱,根本无法与你相配,压制不住你的命格。若你有什么不测,我和你祖母该如何是好?我们如何面对沈家祖先和天下人?”
沈钧钰呆若木鸡,声音逐渐变得微哑,“但……这或许是巧合?”
苏氏叹了口气,语气平静而坚定,“自从晏家传出嫡女被偷换的风声,我便立刻派人深入调查。记得你病情有所好转的那段时期,原本在乡下健康无忧的晏菡茱突然身染重疾,高热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