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几个婶子边上走,光走多无聊,索性闲聊几句。
“婶子,胡生叔从前就在你们村教书吗?”
“胡生啊?”婶子摇摇头,“他是后来的。”
念着许毅的好,几个婶子把知道的都给许毅说,“听人说他当时是京城的人,后来叫人撵出京城了。”
另一个婶子打断,“可不是撵出来的昂,他上咱村那天,俺婆母看着了,明明是衙役护送出来的。当时还说什么。。。”
“什么来着?俺婆母还给俺学了。”她晃着簪子挠挠头,学着老太太的调调:“教了那位又如何,是生是死不还是人家一念之间,你糊涂啊。”
“就是这个。”当时那个衙役说的。
那位是谁,她和婆母琢磨半宿觉着应该是县太爷。
县老爷对小村民来说,可不就是是生是死一念之间嘛。
许毅脑中闪过一些细碎的记忆,一时难以捕捉。
他把婶子的话记在心里,又闲聊着打听了胡生的脾气秉性。
是个不迂腐的老好人。
比如今天的事,先讲道理。
道理讲不通,就讲点拳脚。
他忍住不住笑,这个胡生的脾气,对他的口味。
回去的路上,许毅碰见了给荒地除草的衙役,统一的制式衣裳让许毅忍不住想起几位婶子的话。
突然就捕捉到了一丝久远的记忆。
他刚上京城的时候听说一件事。
太子太师去世,其弟子胡庆之承其师位。
胡庆之学识渊博,接位后培养出不少得意门生。
唯独这脾气和传统读书人不太一样。
后来因为科举之事死谏,惹怒了皇帝。
正巧当今太子及冠,也不需要太师了,便借此遣出京城。
许毅听说的时候事情都不知道发生几年了。
并无缘得见。
“胡生,胡庆之。。。”许毅在心中默念,最后长舒了一口气。
读书人大部分都循规蹈矩,说话文邹邹,若是受人欺辱,最多指着鼻子骂上一句,“竖子尔敢!”
这位的性格特征过于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