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挂珠脸色一变,道:“为什么不能?是否要谈妥条件才肯出手救人?”
唐飞道:“我没有任何条件,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能耐可以解除这种剧毒!”
常挂珠闻言,不禁心中凉了半截:“连你也救不了沈必理?”
唐飞道:“实在救不了,并非不为也,是不能也。”
常挂珠焦急地跺了跺脚:“你不能,谁能?”
唐飞道:“我爷爷。”
“唐门老太爷?”
“对了,只有找他老人家,这位沈大侠才有机会继续活下去。”唐飞缓缓地说。
鲍正行“哎唷”叫了出来,道:“早知如此,羊牯坑这一趟冤枉路就用不着走啦!”
常挂珠叱道:“别胡说八道!”
杨羊山略为蹙了蹙眉,道:“从这里到蜀中唐门,路途十分遥远,再耽误下去,沈总调度就倍加危险了。”
常挂珠也忧形于色,道:“俺也知道,真不晓得应该怎办才对了。”
肥娘插口道:“速往蜀中,救人如救火,急不容缓!”
常挂珠苦着脸,道:“真乃苦差一件也!”
肥娘笑了笑,道:“倘能以苦为乐,苦差也就等如优差。”
鲍正行道:“如此论推,倘若能以臭为香,那么猪粪也就等如珍馐海味了?”
常挂珠瞪了他一眼,骂道:“馊主意!废话!放他妈的狗屁!”
唐飞道:“你们还是同他速往蜀中好了。”
白世儒忽然道:“沈总调度之事,固然紧急万分,但羊牯坑危如累卵,咱们又岂可就此一走了之?”
杨羊山“唉”的一声,道:“连我这个羊牯坑主人也要溜之大吉了,诸位又何必再留于此?”
白世儒摇摇头,道:“一走了之,诚属下下之策,徒然使天恨帮大大得益!”
杨羊山微微笑一笑,道:“只怕未必!”
白世儒诧异道:“却是何故?”
杨羊山沉吟半晌,道:“天恨帮侵袭羊牯坑,其实志不在坑!”
白世儒道:“志不在坑?那么却又志在什么了?”
杨羊山道:“志在取人。”
“取人?取那一个?”鲍正行急问:“是不是志在取杨大官人?”
杨羊山摇摇头,道:“杨某的脑袋,还没有那么值钱。”
白世儒道:“难道在羊牯坑里,还有另一颗脑袋会更吸引天恨帮吗?”
杨羊山道:“你说对了。”
白世儒皱眉道:“是谁的脑袋?”
杨羊山道:“济南齐、邬、侯。”
“齐、邬、侯三大刀客?”肥娘的脸色立刻变了,连声音也变得有点异样。
杨羊山点点头,道:“正是。”
鲍正行目光一闪,道:“齐、邬、侯三大刀客是何方神圣?”
杨羊山道:“济南府在二十年前,有三大家族,分别姓齐、姓邬和姓侯。”
鲍正行“哦”一声,道:“那又怎样了?”
杨羊山道:“这三大家族,原本一直相安无事,但在二十年前腊月,齐、邬两姓家族发生火拼,侯氏家族也分成两派,一派拥齐家,而一派却拥邬家,终于爆发出一场可怕的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