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姜青禾手顿了顿,又笑话他,“你吃大亏了,枣花婶赵大娘她们早说要来帮我一起收。”
&esp;&esp;其他还能操心点,可田地里的活,好些人都早早说过,要来帮她割稻子,掰苞谷,收油菜和甜菜。连那些娃碰见她,个头才到她腰间的,都笑嘻嘻地表示,帮她拔萝卜、捡番薯。
&esp;&esp;一问他们,几个娃异口同声地说,蔓蔓在童学里说要拔萝卜,一群才四五岁的娃操心得不得了,纷纷说要帮她一起。
&esp;&esp;这点真不用操心,只是他哪能不操心。
&esp;&esp;徐祯也笑,在后头环抱住她,他说:“多点帮手,早些收完,你也好多歇会儿。”
&esp;&esp;“到时候我看看,管事的常往衙门走,要捎口信或是托付东西的,让他送到铺子里来。”
&esp;&esp;他絮絮叨叨说了好多,后面没说了,两人拥吻了会儿,后面紧紧缠抱在一起。
&esp;&esp;徐祯是第二天清晨走的,蔓蔓半睡半醒地送别他,毕竟昨天夜里她已经把她最宝贝的,一大堆杂七杂八,包括捡的树叶、在童学捏的泥人(姑且算是吧)、很漂亮的小石子、别人给她没舍得吃的果子等等给了徐祯。
&esp;&esp;她说:“这些给爹,想我就瞅一眼哦。”
&esp;&esp;当然她严肃声明,“爹你偷偷地想,别喊我名字嗷,你喊我,我就会打喷嚏,打喷嚏就得喝好难喝的姜汤。”
&esp;&esp;“我不喜欢喝姜汤。”
&esp;&esp;弄得徐祯哭笑不得。
&esp;&esp;最后他在晨雾里,背着厚实的棉被,手里提着重重的行囊,坐在羊皮筏子上,喊着:“回家去吧,我走了。”
&esp;&esp;筏客子一撑竿子,羊皮筏子顺水往下游划去,直到姜青禾看不见他的身影后,才和蔓蔓往回走。
&esp;&esp;蔓蔓已经初步懂得了分别,至少她没有哭。
&esp;&esp;她跟姜青禾说:“爹要干活,要赚钱,好辛苦的。”
&esp;&esp;她知道不能哭阿,一哭爹更舍不得走了,她就忍着不哭。
&esp;&esp;可是等她把话说完,眼见羊皮筏子真的看不见了,才抱着姜青禾的脖子哇哇大哭。
&esp;&esp;小孩子不怕丢脸,她憋不住了。
&esp;&esp;姜青禾抱着她走了一路,啥也没去忙,在家里陪了她好久。
&esp;&esp;今年春移栽的枣树生了果,只不过是畸形果,又小又涩口,不能吃。
&esp;&esp;她抱着蔓蔓,让她一颗颗摘下来,在枣树周围挖了个坑埋掉。
&esp;&esp;挖坑埋果完蔓蔓不哭了,她又想去童学了,她埋完最后一点土时说:“昨天毛杏姨姨说带我们打弹弓,小芽说要给我吃她家的炒黄豆,我和小柳约好了要一起玩跷跷板的…”
&esp;&esp;姜青禾用热巾子擦蔓蔓红肿的眼,听她掰着手指头数,牵着手送她到童学。
&esp;&esp;蔓蔓背着她的水壶和小包,站在门口,她不要姜青禾送进去了,她挥着手说:“娘,我走啦!”
&esp;&esp;她小跑几步又回头,她两只手放在嘴边喊:“我会好好玩的。”
&esp;&esp;她不需要很听话,她只要玩得高兴就行,她的爹娘也从没有要求她听话。
&esp;&esp;姜青禾让她好好吃饭,蔓蔓随意点头,跑进门里。
&esp;&esp;送走了蔓蔓,家里的活昨天徐祯也忙得差不多了,姜青禾准备去草场,她明天还得再去皮作局,谈一谈皮板的价格。
&esp;&esp;她拉出马骡子,即使这些天练过很多次,她也很难完美地把控。
&esp;&esp;动作生疏地将套子套在马骡子上,套近乎前先喂它吃了块糖,马骡子也不再前蹄磨着地面,不安分地哼鸣。
&esp;&esp;姜青禾提着缰绳,甩着鞭子,费了好一会儿功夫,马骡子才慢慢悠悠地往前走。
&esp;&esp;她其实挺怕这种大型牲畜,包括骆驼、牛和马等,尤其没办法掌控它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