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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节（第1页）

&esp;&esp;可这童学自己家孩子也没花钱，还能白吃顿晌午饭，哪里管得着有没有蒙人的孩子过来，只要别犯事就成。

&esp;&esp;如此说定后，谷雨那天童学开学，全部孩子一起上学。

&esp;&esp;湾里小娃都被嘱咐要听话，晌午多吃点，绝大部分穿上了簇新的春衫，红的黄的，难得有人家还给娃全身上下搓了遍。

&esp;&esp;牧民的孩子也是如此，要去别人的地盘，当然得收拾得齐齐整整，从头到脚收拾一遍不算，还给娃穿了祭敖包才穿的袍子，反反复复叮嘱，不要惹事。

&esp;&esp;这两波人一在童学门口碰面，春山湾的婶子们想寒暄几句，发现自己不会说蒙语啊，那叽里呱啦跟鸟语似的，想说点啥也说不出口，就对视一眼，尴尬地笑笑。

&esp;&esp;没想到旁边的女人先开口的，一股外来腔调，努力捋直舌头的感觉，她敬佩地说：“姐，你家有这么老多的娃呐。”

&esp;&esp;陈婶没想到她会说方言，当下被震住了，过了会儿才啊了声，“是啊，六个呢，你家几口人呐，就一个娃，那你这不成不成，多生几个才好，那养大了种地人手也多啊。”

&esp;&esp;两个不同族群的人，因为娃的事情热络地聊上了。一个想着这啥蒙人也不难相处啊，这不挺好说话的，还说要来帮她家翻地，让下回她去草原请她吃羊肉。

&esp;&esp;另一个则想，这也不像图雅说的有点难说话，还让自己去她家吃饭，多好啊。

&esp;&esp;这两波人互相聊上了，娃们也自己聊自己的，小梅朵指着旁边的男娃说：“多大了还哭鼻子，你羞羞脸，我们那小羊羔刚生下来也不会哭。”

&esp;&esp;哭得快要岔气的男娃一听，他用袖子抹了抹自己的眼泪，好奇地问，“小羊羔真不哭鼻子？”

&esp;&esp;“昂，”几个蒙娃大声地应道。

&esp;&esp;等候在外面的时间里，大家都相互熟络了点，虽说不认识，可湾里婆姨最擅长嘴皮子和面子功夫，管你啥人都能说上几句，牧民阿妈也不内向，哪怕操着蹩脚的方言。

&esp;&esp;本来都是很莽的女人，一见面自然也没有太多隔阂，最后一同进了童学。

&esp;&esp;再富一点吧

&esp;&esp;取名前，七十五个孩子搬起小板凳，坐在二楼空旷的课舍里，茫然地听着上面周先生说话。

&esp;&esp;周先生说了很长一段祝福语，没有一个孩子听懂的，都低头相互说话，或者抠着自己的指甲。

&esp;&esp;姜青禾就上来笑眯眯地问他们，“童学好玩不？”

&esp;&esp;“好玩！！”小娃异口同声应答。

&esp;&esp;“哪里好玩？”

&esp;&esp;他们站起来叽里呱啦地说哪里哪里好玩，有的说话含糊不清，姜青禾也听不太懂，她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巴前，小娃们渐渐安静了下来。

&esp;&esp;“那这么好玩的话，今天还有一个好玩的事情，”姜青禾的语气带上了些许夸张，逗引地那些娃忙问，其中蔓蔓的声音最响，“什么好玩的事情，看戏吗？”

&esp;&esp;“肯定是骑大马，”小梅朵附和。

&esp;&esp;姜青禾摇摇头，她微笑着说：“是请你们给自己换一个名字。”

&esp;&esp;“啥是名字呀？”有些孩子不懂。

&esp;&esp;“名字就是，”蔓蔓屁股半离开凳子，扒着前面孩子的肩膀凑过去说，“你叫大虎，姓陈，陈大虎就是你的名字啊。”

&esp;&esp;“那俺叫王三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