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所以和西格也很讨厌黄鼠,不过她不知道他们说的根本不是同一种鼠。
&esp;&esp;出现在草棚里的是棕色田鼠,它们最喜欢吃羊草,尤其是它的种子,不啃茎爱吃叶。然后在上面拉屎拉尿,有的还贱兮兮的挨个咬一口,然后在墙边刨个洞,拉着草大摇大摆回去。
&esp;&esp;而一旦沾染上鼠味的草,是不能给羊吃的,这害大家损失了超过两百斤的干草,气得大伙日夜咒骂这死耗子。
&esp;&esp;夏天是田鼠产崽的时候,为了食物十分活跃,极其猖獗,秋季屯粮出没更加频繁,而该死的这一群老鼠,它们压根不冬眠。
&esp;&esp;所以姜青禾跟土长还有一众人只能灭鼠,先是买了两只狸花猫来,镇上卖猫的少,两只还是东买一只,西买一只买来的。
&esp;&esp;狸花猫捕鼠厉害是厉害,但它抓鼠都是直接嗖的一下爬到草架上。然后在草料乱飞间用爪子叼住田鼠,大摇大摆地下来,顺脚再踢点草料到地上。
&esp;&esp;看的人目瞪口呆中又无力,只能自己想法子,有的说上兽夹,但是一点不靠谱。有的则说去找田鼠洞往里面倒滚水,但是被大伙否决了,听那些凄厉的叫声瘆得慌。
&esp;&esp;最后就是去地里找鼠洞,然后拿上火皮带,一口破锅和胡麻杆熏老鼠。从冒烟的孔洞里,挨个把洞口堵死,那样老鼠就跑不出来,在里面永久安息。
&esp;&esp;以及在远离草架的地方放从镇上买的老鼠他舅,一种很毒的花,掺上吃食后放那,每天都能收获老鼠的尸体,主要是得守着猫不让它吃。
&esp;&esp;但田鼠还是有不少,守夜的总能看见。
&esp;&esp;“那你的摩尔(猫)呢?”和西格听完后好奇地问,她转了一圈也没有看见。
&esp;&esp;姚三领她去放草料的仓房时说,“哦,被借走了,其他家也闹耗子。”
&esp;&esp;应该说是请走的,好些家捧着东西来请这两只猫出山震鼠,这会子正一家家轮过去灭鼠呢。
&esp;&esp;和西格有点失望,不过进了仓房看见一袋袋的草料,她又来了精神,这每个皮袋子上都写了字,一袋一百斤,运出去前会给封口处缝上,封口中途拆掉,一概不认。
&esp;&esp;这让她十分满意,但八千斤的草料,还是得拆开逐一检查后才能装袋,花了十来人两天的时间。
&esp;&esp;有一分热发一分光
&esp;&esp;当湾里的牧草一茬茬被割下晾干,河滩荒地上的红高粱熟了。
&esp;&esp;原本荒草丛生乱石堆砌的地方,被牧民们一点点开垦翻地过后,牛和马拉着犁在这里走了一遍又一遍,播种下糜子和高粱,从黄水江担水来浇灌它。
&esp;&esp;牧民们像是盼着一头小羊羔长大一样,期待地里的粮食能在粪肥和江水的灌溉中,长出堆满田野的粮食。
&esp;&esp;而今天他们等到高粱红了,高粱米结满一株,沉甸甸的一串,被他们捧在手里。
&esp;&esp;牧民阿妈们乐滋滋地盘算自己能有多少粮食,那么多的高粱米做什么吃。
&esp;&esp;满都拉婶婶拿着砍刀砍下一株高粱杆,她笑得露出了自己的大牙,“磨掉壳吃蒸的高粱米呀,再煮一锅手抓羊肉。”
&esp;&esp;“上次图雅教的那个烫皮子,哎呦,我想那个味道很久了,等拿到新高粱,我要做一次尝尝,”胡吉奶奶乐呵呵地说,还指指自己的牙,已经缺了好几颗。
&esp;&esp;蒸的高粱米她觉得太硬了,奶制品好些也嚼不动,羊肉更没法吃。只有那奶茶,还有熬的小米粥,用浸泡过的高粱米上石磨磨出米浆,在锅里刷油摊成的高粱皮子她爱吃。
&esp;&esp;毕力夫砍着高粱杆说:“听图雅说,高粱还能做酒吃,真想尝尝是啥味道啊。”
&esp;&esp;“酒是什么味道,它就什么味道,你喝你的马奶酒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