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过他到底是医人的,让他全管治虫也不现实。
&esp;&esp;在粮食的事上,土长总是很谨慎,她不听吹得天花乱坠的,只信自己瞧到的。
&esp;&esp;“上水田那有一小块田,秧苗生出来不成的,李叔带上东西,俺们去试试。”
&esp;&esp;李郎中干脆利落地应了一声,揣上东西立即出去,他还得去拿专用喷壶。
&esp;&esp;徐祯给做的,靠舀出来洒得不匀,这种洒水喷壶装进去,喷桶能装不少,有长长的柄,柄上有个圆盘,扎成了筛子,孔眼特别细。
&esp;&esp;徐祯说还有种按压喷洒的,他暂时没法子做出来。
&esp;&esp;他拿出这个的时候,土长还接过来上上下下瞧了不少眼,挺稀奇的,撒出来的不是水滴,而是水雾。
&esp;&esp;不过等一路进了上水田,才发现一个问题,治虫药带毒,人要是赤脚进了洒了药的田里,而且会吸入药水喷出来的雾气,李郎中也不敢完全保证不会生病。
&esp;&esp;“这个不能放水田里用,”土长皱眉,万一谁要是出了点啥事没法子说,“晚点去苞谷地试试。”
&esp;&esp;至于这片水田则被埋入了苦楝粉和蓖麻粉,靠近田边的一小块地李郎中也洒了治虫药水。苞谷地眼下蹿得太高,在周边浇了一小块,以及棉花地也挑了几株来喷药,等着明天再来瞅瞅。
&esp;&esp;药是昨天下午喷的,土长人是天刚亮进的棉地,蹲在那细瞅喷过药的植株。这几株棉杆上的蚜虫是最多的,没想到昨天被药水浇过后,黏在上头的蚜虫死了大半,棉苗暂时没见变化。
&esp;&esp;她又转了转施过药水的苞谷地和水稻田,虫子死了一小片,可她照旧没用那治虫药。
&esp;&esp;虫子是死了,但不晓得药喷下去对株苗的伤害,要是轻易使用了,之后出现烧苗的状况,那才是害人。
&esp;&esp;只是让李郎中先采了药备着,等再过小半个月,要是苗株真没问题,她才能走下一步,哪怕她很想看着虫子消失殆尽,也要再等等。
&esp;&esp;不过打了药的香煎豆腐
&esp;&esp;雨后稻田里禾苗分蘖,水面漂浮着一层褐色的卵,那是稻飞虱残存于根系上的。
&esp;&esp;各家忙赶了鸭子下水田,原本小小一只的雏鸭,十来天的功夫,长出灰褐色的翎羽,身形渐大。
&esp;&esp;一进了水田,立即收起扑腾的翅膀,自在地浮于水上,用长而褐的嘴巴啄食虫卵。探进泥地里翻搅,捕获隐藏在里面的虫子,饱食一餐。
&esp;&esp;当初听姜青禾的,买了只雏鸭,放在自家稻田里养育的人家,像是去年跟姜青禾一起在公田割麦的枣花婶,她就一气掏钱买了六只鸭。
&esp;&esp;她婆婆娘说她苕,可她不管,天天起早放鸭入稻田,赶鸭吃食。
&esp;&esp;今儿个过来一瞅,她脚还踩在浑泥里,差点没蹦起来,三两下上了岸,湿滑的泥土让她摔个屁股蹲,她也浑然不在意。
&esp;&esp;她兴奋地拉住自己男人大喊,“鸭粪真的比其他肥要肥田,你快去田里瞅一眼。俺前儿个才数过的,今儿个一去瞧,那稻株从四株分到六七株了!是好些阿!”
&esp;&esp;虽然不是稻株长得越多越好,尤其在分蘖后期。六月末会栓紧水车,水流停止灌溉田地,通过晒田来让稻子植株稳固,不再蹿出旁的株苗,从而让已长成的稻株成穗。
&esp;&esp;可是,那都是基于稻子植株过多,但放在这片田里,哪算多。年年种稻种的最好的人家,在最后稻株也就九、十来株。
&esp;&esp;在庄稼户的眼里瞧来,稻株越多,那么等到秋收能收的谷粒就越多。
&esp;&esp;所以枣花婶的话,除了她男人听见外,正在田边歇脚的七八人,当即屁股离地,脚底打滑都赶忙跑过来大喊,“枣花,你说的真不?”
&esp;&esp;“可不兴胡说,俺家那地里的眼下才四五株来着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