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也知道,他如果想要来问你,早就该来了。”钟笙毕竟也算看着傅俞臣长大,是以长辈看小孩的心态对话,难免有些语重心长。
&esp;&esp;“但我和他,”话只说了半句,傅俞臣不擅长自我剖白,“他若有什么事我不会坐之不理。”
&esp;&esp;“我知道,”钟笙来了这么久也大约看清了这两人的几分关系,“所以你更要注意,他本可以安稳攒够一百万积分直接去主城,而不应该以这样不明不白的身份去探索。”
&esp;&esp;“我不一定能拦住。”傅俞臣可以表面波澜不惊,但他其实心里有数。
&esp;&esp;“也不一定,”钟笙非常残忍地给出建议,“你完全可以与他发生关系拉近距离,再编造外来城市遇到标准体只会毫不留情杀死,给他施加压力,就有可能。”
&esp;&esp;“……我不想这样。”傅俞臣拒绝,但没表现出意外,看起来已经不是集结
&esp;&esp;秦野有一段奇怪的记忆,一段他一度以为是在做梦,或者幻想,总之不可能是真实发生的记忆。
&esp;&esp;远处是灰色与黄色交界的地平线,灰色是沙砾裹挟着狂风,黄色是荒凉宽阔的平原。
&esp;&esp;他跌跌撞撞,跟着前面人的背影朝前一步一步,被粗糙的石头绊得深一脚浅一脚,狂风抽打他弱小的身躯,他拼命控制自己不左摇右摆。他很矮,视线大约只到前面人的腰。但那是是人吗?他前面跟着的是人吗?
&esp;&esp;好像不是,前方的人断了大臂,断了小腿,失去半侧身躯,头颅被风吹倒又摸索着捡起。切口处裸露密密麻麻的线,流出一地稀稀拉拉的黄色浑浊液体,难闻的机油味混着沙土侵入鼻腔,太诡异了,他有一瞬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esp;&esp;那人突然回头,对他说。
&esp;&esp;没办法了,我要死了。
&esp;&esp;眼球叮铃咣啷垂在鼻梁,堪堪靠两根电线相连,嘴巴一张一合,却只发出丝丝的电流声。最后那人只是叹了口气,用仅剩的一条胳膊指了指前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