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渊接下来仔细地听和尚讲述一番,与他刚来村里遇到的那个年轻人讲的基本一样,全是鬼王害人之事。
慧信和尚讲完之后,便吩咐小和尚给赵景渊端来晚饭。饭罢,赵景渊神色慌张地对慧信和尚说他惧怕鬼王之事,夜里不敢独自睡觉,便要求跟众多僧侣一起睡。慧信和尚微微一愣,随即点头同意了。
诡异之夜
夜半时分,狂风大作,暴雨倾盆,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打在窗户上,发出“噼啪”的声响,仿佛是鬼哭狼嚎。寺庙里的众多僧人皆心惊胆战地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赵景渊却匆匆爬起,穿好衣服,悄悄走出禅房。他手持灯笼,小心翼翼地在寺庙里查看。突然,他听到一阵隐隐约约的哭声,那哭声仿佛来自地狱,让人毛骨悚然。
他顺着哭声的方向走去,来到大殿。只见大殿里,慧信和尚正满头大汗,神色慌张。漆黑的大殿里,不知何时点燃了几根蜡烛,烛光摇曳,给四周笼罩在黑影中的佛像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气息。
慧信声泪俱下,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想必是老衲修行不足,无力保护百姓,也根本无法镇压那凶神恶煞一般的鬼怪!待我向百姓道歉之后,辞去方丈之位,让贤给德高望重的大师。”
赵景渊壮着胆子,仔细观察地面。只见地上有几个血迹斑斑的红脚印,一直延伸到墙边和房梁上。他惊恐大呼道:“此地果然有鬼物,这些脚印正是铁证啊!”
“此事让老衲痛心疾首!”慧信和尚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赵景渊慌慌张张地找借口回了厢房。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心中暗自思索,这其中必定有蹊跷。那血迹斑斑的脚印,慧信和尚的慌张神色,都让他觉得事情不简单。
真相渐明
天亮之后,山下的村里传来噩耗,又有一个妙龄女子遇害,场面血腥残忍。女子的家人围着尸体,哭得死去活来,伤心地哭道:“我们与鬼王无冤无仇,用最好的东西祭祀他,为何他还要害我女儿?”
赵景渊得知消息后,立即赶到现场。他围着尸体仔细地观察一番,发现女子身上的伤口十分整齐,不像是被鬼怪所伤,更像是被人用利器所为。他心中更加笃定,这所谓的鬼王,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他低着头,愤怒地来到镇仙寺中。此时慧信和尚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赵景渊冷冷地看着他,说道:“杀人凶手果然嗅觉敏锐,你作恶无数,还想走?”
慧信和尚惊慌失措地说:“这位施主,为何要血口喷人?老衲的确有错,错在无法为百姓镇住鬼王,所以才退位让贤,这怎么算得上作恶无数?”
赵景渊冷笑着说:“你无需解释,那杀人凶手就是你。昨夜我已经看了那血迹,分明是你害人之后仓皇逃窜带进庙里。由于时间紧张,被我发现之后,只得撒了一个弥天大谎,欲盖弥彰而已。其他和尚和我共住一个厢房,只有你一个人有机会伪造现场。见到我来了,就赶紧用沾着血迹的鞋子在墙上、房梁上拍出几个脚印,装神弄鬼,累得满头大汗。我进了大殿之后,还看到你故意用袈裟盖住脚,那是因为你见我来了,就将鞋子扔到窗外,还没来得及穿上鞋。我当时还怕你立即动手杀我,就故意表现得相信世上有鬼神之说!”
“你胡说!”慧信和尚怒道,“我早看出你的身份和目的了。假如一切如你所说,我再傻也不可能在你眼皮底下做出这事!再说了,我怎么可能有呼风唤雨的本事?”
赵景渊说道:“人们总是将自己解释不出的事件与鬼神联系在一起。你深知这一点,你虽不能呼风唤雨,但你完全可以自由选择时机,在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之时作案,这样就给案件增加很多神秘感。人们越是害怕鬼神,越是觉得神秘。最近正值清明时节,雨水又多,你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时机,增加事情的神秘感。昨天又担心事情败露,所以才有让贤之举,这恐怕只是表面,实际你是想逃走!”
慧信和尚脸色大变,阴沉着脸说道:“就凭你也想拦住我?我后悔没有除掉你!”
“你行事谨慎,若是我没猜错,你昨天就想除掉我!我也看出这一点,才强烈要求跟其他和尚住在一起。我知道只有这样,你才没有机会动手,因为你想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我。昨天没有得逞,以为今天还有机会,实际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说完,赵景渊一拍手,几十名官兵立即从四面八方冲了进来,将慧信和尚抓住。赵景渊补充道,“你应该想不到我昨晚回去之后,借着回房的时间去跟这些帮手汇合,让他们带人来抓你了吧!”
慧信和尚蔫头耷脑,自知事情败露,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不得不承认这一切罪恶。原来,他本是一个贪图美色、心术不正的恶僧。他利用百姓对鬼神的恐惧,装神弄鬼,在风雨之夜杀害妙龄女子,满足自己的私欲。
自此,真相终于大白!原来“变质”的人心比鬼更可怕。
赵景渊将慧信和尚押解回府,依法处置。百姓们得知真相后,无不拍手称快。而赵景渊,也因为这次的英勇之举,赢得了百姓们的尊敬和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