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有告诉陛下,只先告诉了你,要你单独前去,她有话想和你说……”
祝深看看秦榕,又看看现场欢声笑语的人们,强笑道:
“榕嬢嬢,你说什么呢?大姐不是那种爱开玩笑的人呀?”
祝深越说越小声,渐渐沉默了下来,小心的望向秦榕的双眼,试图从里面看见一丝蛛丝马迹,告诉自己:你被骗啦!她一定会哈哈笑着,骂大姐从哪里学坏了,这种事也拿来开玩笑。
但是没有,什么也没有,秦榕望向她的眼里只有焦急和悲伤。
哐当!
祝深手里拿着的酒杯掉在了地上。
前一阵子见到大姐,还只是有些消瘦,她以为是因为工作太过辛苦了,没想到已经如此危急了,这根本就不合常理!她大姐上战场的人,身子骨一向好得很,怎么就……
祝深甚至来不及披上大衣,穿着单衣就要往外面冲,边走边喊人备马,在马车上才匆匆穿上秦榕硬塞的一件大褂,但是根本察觉不到寒冷。
祝深没有看见,捧着王府选秀第一名金奖杯的慕雪枫脸蛋红扑扑的,拿到这个小小的奖杯比以前拿到价值连城的珍宝更要发自内心地喜悦。
慕雪枫骄傲地笑得见牙不见眼,眼角的甜蜜藏也藏不住,捧着奖杯就想向妻主邀功,结果没有等来约定好的奖励和称赞,只看见祝深匆匆离去的背影,没有一次回头。
他的眼神黯淡下来,捧着奖杯的手猛地抓紧,指节发青,突然赌气把奖杯向一旁摔去,随后转身离去。
……
祝深浑身上下就像是浸在冰水里一样,穿上了大衣也并没有带来一丝暖意,祝深的脑内不断回放着大姐凯旋的荣耀身姿,和她对妹妹们温柔的笑容。
她对子民们同样也是无比的宽和与包容,明明以大姐的民望,等母皇退位后成为第二十六任皇帝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一个可怕的猜想出现在她的脑子里,她几乎不敢去深究——
为什么自己刚把关于慕家的线索告诉了大姐,大姐就出事了?
难道这件事是慕清澜指使的?
可是为什么?祝深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件事!
不不,不一定……她联想到慕雪枫今天赢了比赛时难得笑眯眯的眼睛,潜意识不敢再去想了,可能大姐只是生病了,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的。
就在祝深坐立难安之际,马车快马加鞭,终于抵达了大王姥府。
祝深急匆匆地闯进大姐房里,一眼便看见虚弱的祝万里躺在病床上还在写折子,看到她进来还有些惊讶,随后生气地朝旁边的近卫喝道:
“谁让你们告诉三殿下的!一群狗东西!我不是说了不允许你们告诉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