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贡山山匪闹得厉害,不知是不是有关此事,这事她已知晓完全不必避讳。
对了,那人的模样似是对进宫的路很熟悉,不像头一次进来。
李瑕私下一定常常见他。
她侧卧于床上,胡思乱想间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到下午,小桂子的徒弟来传旨在窗外等了多时,听到里头有动静才哈腰问,“姑姑醒了?”
“小夏,怎么不喊我?”
凤药对镜整理一下乱发,小夏笑道,“万岁爷说了,要是过来您老在休息,万不要打搅,等您醒来再传话。”
“可有事?”
“万岁爷说想用一口您做的梅花糯米糕,要酸甜的馅料。”
“你去吧,我一会儿做好再过去。”
这道甜点颇费功夫,做好天已擦黑,她端着卷草清漆托盘,进入偏殿。
李瑕换下朝服,身着锦缎袍子,腰间束着四寸绢织大带,戴着玉佩,随着走动发出清脆的声响,十分悦耳。
头发束得整齐,戴了只赤金盘龙冠,殿内灯火通明,越发显得他精神十足。
“凤药进来,小夏子传膳,你来伺候朕用膳更舒坦随意。”
菜肴林林总总有十几道,每道他只用个一两口,就端下去。
从前李瑕用膳十分简朴,他一直不喜奢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御膳越来越挑剔的?
“这些菜总不如你从前在上驷院亲手做的香。”李瑕夹了一箸老鸭炖汤里的嫩笋。
时气干燥,饲养两年以上老鸭最滋阴润燥,每斤鸭配十二两黄酒慢炖,酒味散尽汤鲜下火。
笋子倒不稀罕,只是现在不是时节,春天的嫩笋保存到现在不易,所以这道菜成了稀罕物。
每道菜无不精致入味,食材考究,他却吃得索然无味。
“再也吃不到那么好的狗肉。”他回想起那时的情景,不禁一笑。
“臣女斗胆说一句,万岁爷是饿得少了。”
——“咦?秦大人平时说话如此僭越?”
李瑕、凤药同时回头,却见殿门口俏生生立着个玉人。
凤药忙行礼,“是臣女的错。”
却是带着一堆宫女的贵妃娘娘,她仪态万方,云鬓高耸,珠翠满头,衣着华贵。
缓步走入殿内,“臣妾不是故意偷听,碰巧走到殿门口。”
她瞧了凤药一眼,笑意不达眼底。
自凤药担了内廷总管,两人越发疏离。
凤药不愿和妃子太近惹皇上疑心。
贵妃恼怒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