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连日的低眉顺眼,柔情蜜意,竟是为了寻找时机救老父亲,好逃跑吗?
可真是好样的。
小东西长本事了!
桑汀整个人都顿住了,睁大的眼睛里满是慌张,反应过来后最先甩开身前的男人,双颊通红,愤愤瞪了他一眼,似在责怪陌生人的靠近。
面具之下,稽晟脸色铁青着,气得连声音都忘了压下,指着地上那堆东西,一字一句问:“这是什么?”
闻声,桑汀心跳漏了一拍,心慌得下意识扣紧手心,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手心多了个东西,她错愕看去,是一个香囊。
香囊的颜色花样都是熟悉的……这是她一针一线,给稽晟缝制的!
许是方才情急之下,从六喜师傅的袖口扯下来的
思及此,许多不解疑惑的细枝末节,渐渐浮出水面,姑娘的一张脸儿白了又白。
稽晟走过去,俯身捡起一个翡翠镯子,指腹用了极大的力气捏住,随着清脆的咔一声,镯子裂成两瓣,摔到地上。
他语气嘲讽:“这些东西从哪里来的?”
桑汀艰难地吞咽了下,她甚至来不及为眼前囧境多想,思绪就已被牵到别处——
她迟疑举起那个香囊,声音微微发颤:“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你……你究竟是谁?”
稽晟冷冷扫过去,视线触及那香囊,原还寒凛如霜的神色倏的一变。
像是骤然被窥探到心底阴私的难堪。
桑汀抬眼凝着他,很快肯定说:“稽晟,你就是稽晟。”
甫一说完,她踮脚起来一把取下男人的鬼神面具,露出本来面庞,赫然便是早上才来和她说,要去都城府衙的东启帝!
稽晟身形微僵,垂在身侧的大掌攥得死紧,迎着少女惊讶不敢置信的眸光,他狠狠蹙了眉,似为了掩饰难堪和狼狈,忽的低吼一声:“是又如何?”
哪怕他丢了帝王尊严,假以旁人身份,所为的不过是博她一笑!
可这满地的金银珠宝,却是她时时刻刻想要逃离的证据!
不可磨灭无法狡辩!
她桑汀有什么资格拿那样的眼神来瞧他?
怒火似包子出锅时蒸腾而上的热气,一点点充盈了东启帝,他额上青筋突突直跳,脸色已然难看至极,直到面前一道人影扑过来。
稽晟习惯性地张开双臂,而后,柔软与娇香,抱了个满怀。
桑汀快哭了,又急又气,心疼得不行,“你,你做这些干什么呀?你现在是皇上,怎么可以自降身份来……”说着,低低的哽咽声响起。
后面的话桑汀竟是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