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汀又惊讶又迷茫,可是糕点堵住了嘴,杏眸雾蒙蒙的,涌上些委屈来。
她不知道这个可怜兮兮的模样有多招人疼,姜珥一个女子瞧了都心生怜爱。更别说是东启帝。
姜珥忍不住笑了声:“等我的海纳百川开业,定要请你去。”说完,她很快补充:“海纳百川将是整个江都城最盛大最有排面的酒楼,而我姜珥,将是江都城最富有的女人!”
桑汀抿唇笑了笑,糕点咽下了,她开口:“为什么呀?”
姜珥顿了顿,知道她问的是什么,神色却黯了些。
姜珥默了会子才说::“这天底下活得最自由自在的,不是有权,就是有钱,从前我倚仗父母兄长,活得恣意自在,如今他们都不在了,我一个女子,要想谋权难如上青天,便也只剩下谋财了。”
“我需要很多很多的银钱,也需要很多人脉。”姜珥自语一般的重复说了一遍,“只有这样,我才不用管敖府下人的闲言碎语,我的衣着用度才不要伸手向他要,本小姐讨厌极了仰人鼻息的日子,可是住在人屋檐下,却又不得不低头,总要慢慢替自己打算些的。”
桑汀起身轻轻抱住她,姜珥说:“你不会懂的。”
纵使夷狄王有千千万万的恶,可是所有的好无疑都给了桑汀,毫无保留,几乎是随处可见的细致。
哪怕姜珥不清楚二人的感情有多深,草原匆匆一会,也看出来了。
世上鲜少有男人心狠手辣的同时,还能待女人温和体贴到了极致。
可是要接受这样特殊的宠爱,并非易事。
桑汀没有再说什么,轻轻拍了拍姜珥的后背,无声地安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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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东辰殿内正有侍卫一字不漏地跟东启帝汇报:“方才娘娘来过一次,不过很快回宫去了。”
稽晟抬眸瞧了瞧门上的血迹,问:“现在呢?”
“眼下娘娘正和敖夫人在殿内说话。”
敖登也在东辰殿内,闻言神色不变。稽晟丢下擦拭血迹的帕子,语气冷淡:“去把门换成黑漆的。”
两侧立刻有宫人下去安排。
东辰殿内还是弥漫着一层浓重的血腥味。
妄图勾结淮原作乱的稽六被处理掉了。
敖登说:“为今之计,一则出兵兼并淮原,一统南北,永除后患,二则给个下马威,及早将人送走,朝堂方可安定。”
“出兵?”稽晟意味不明地嗤了声,“南北幅员辽阔,相隔甚远,都城偏南,淮原重武,若要稳固大朝皇权,势必迁都至夷狄旧都中心部位,把握关隘要地,方可威慑,东启王朝长治久安,眼下你觉得这兵,出还是不出?”
他们要考量不是此战能否大获全胜,而是日后的统治与江山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