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别以为能瞒过我,你向索菲丽达许了什么诺言,我能猜出来,她早晚都会回到莫尔兰,到时候她的对手只是一个残废的王储,而你那时也拥有了令人侧目的权势,还愁无法将她推上王座吗?”
&esp;&esp;安妮噎住了,她从未听过斯特兰奇说这样的话。
&esp;&esp;她迅速挣脱对方的逻辑,“你这是在牺牲自己,为了帮我铺路吗?你会有这么好心?斯特兰奇,我不是个蠢货,最好交代清楚,你到底想做什么?到底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esp;&esp;在她的质问之后,他没有说话,嘴唇轻轻抿着,就好像有一万句话想说,但此刻都克制在了他的心里,只剩下一双难以看透的眼神。
&esp;&esp;安妮脑子里的莫名的怒火也停熄下来,她迟疑地去解释此刻长久的缄默,剖析这个现象。
&esp;&esp;在对方目光的笼罩之下,她的脸色变得极为难以言说,缓缓地移开视线。
&esp;&esp;这狭窄的空间中,只剩下无话可说。
&esp;&esp;斯特兰奇压抑着自己的一切感情,他的胸口呼吸起伏,再没有了一丝想说什么的意思,他知道他自己如果在此刻告诉她,因为他选择了她,因为他对她怀有十分坚定的爱慕,那么依照安妮的性格,她绝对会拒绝这所有的一切,即刻要了王储的性命,让这件事死无对证,不亏欠他一丝一毫。
&esp;&esp;可这不是他想要的。
&esp;&esp;“因为,结束了一切的仇恨之后,我的生命毫无意义,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装模作样的活着。”
&esp;&esp;“你就当是替我了却心愿吧。”说着,他直起身,朝着屋外一步步离去,衣摆略过安妮,她顺着朝他的背影看过去,他打开门,身影消失的毫无踪迹,只剩空气当中弥漫的雨水气味裹挟着房间里陈旧布料的霉斑味。
&esp;&esp;安妮枯坐半晌。
&esp;&esp;她收回目光,扭动了僵硬的脖颈,如果她的猜测没有失误,那么刚才面对着她说那些话的人,还真是一个十分擅长伪装的家伙。
&esp;&esp;他们之间毫无感情。
&esp;&esp;就连她都差一点就相信了这个家伙的说辞。
&esp;&esp;即使是养一条曾经咬过人的恶犬,几个月半年下来,也该有了点头之交,更莫说是人,就算是再孤僻古怪的人,也有动了感情的时候。
&esp;&esp;他口中的所谓理由太过牵强。
&esp;&esp;安妮抱着膝盖缓缓坐下,她懊恼地锤了锤大腿,她早该看出来,那个一身问题的家伙对她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而她却对此毫无察觉,也可以是说,毫无应对措施。
&esp;&esp;他本可以直接取了王储的性命,这样就能高枕无忧的等着王都城内风波混乱,再择木而息,可是他却主动放弃了这种可能性。
&esp;&esp;真是个被感情冲昏了头脑的蠢货,也不问问她需不需要。
&esp;&esp;安妮觉得自己并不需要任何人为她做出牺牲,她对这种行为嗤之以屁。
&esp;&esp;她不需要一个伟大的死人,虽然她不太愿意承认……
&esp;&esp;但他的性命和她的前程比起来,似乎又有些变得难以抉择,除非……除非她能有其他的手段平衡这两者。
&esp;&esp;安妮倏忽之间从地上站起来,她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脸色冷寂,她朝着走廊的深处走去。
&esp;&esp;真相
&esp;&esp;王都的大雨连着下了三日,在北方
&esp;&esp;斯特兰奇在船舱内擦拭他行李中的佩剑,这些东西都是需要用油脂来养护,自己的武器,交给别人来做总是不令人放心的,擦到一半儿,他听见门外有人在传话,就停了下来。
&esp;&esp;来人说是安妮要找他说话说是在船头等他。
&esp;&esp;等他到了船头,安妮却没着急,她支走了身边的所有侍女和他的随从,这才低声说道:“昨夜女公爵来找过我。”
&esp;&esp;“她来过?说了什么?”
&esp;&esp;“女公爵问我,侯爵到底是不是意外死亡,看样子,她应该是应该被谁告过秘,知道了侯爵的死或许与王室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