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就这样拿了东西走人实在是太不礼貌了。我又询问她,是否可以拜见苑子巫女一面。
&esp;&esp;白发巫女侧过脸颊,对着里面点了点头。
&esp;&esp;“你有这份心就已经足够了。接下来的话你请挺好,是有关于你面前的这把刀的事情。”
&esp;&esp;白发巫女口气严肃,我也正襟危坐,不想让她觉得我很轻浮。
&esp;&esp;巫女介绍道:“此刀名为赤乌,乃是天从云剑的仿品。”
&esp;&esp;“虽为仿品,但也曾供奉于御前。”
&esp;&esp;巫女又继续说:“如果你已经做好了准备,就带走它吧。愿你在以后得日子里能够坚守本心……”巫女沉默了一会儿,接下来的话是她自己想说的话,而不是转达的话语。
&esp;&esp;“不要让苑子大人失望了。”
&esp;&esp;一时间,我觉得自己的身上背负了一座沉重的大山。
&esp;&esp;别让人失望,坚守你的心,听上去多么让人害怕。
&esp;&esp;但有时候,不去做的话是不行的。
&esp;&esp;白发巫女见我点投标后,重新拉上了格子门。纸门后面她的身影绰绰,像是一张优美的剪纸。
&esp;&esp;见再无人回应,我走到梧桐树前。枝叶繁茂,不知道花费了几个十年才生长到不如此的模样。
&esp;&esp;“赤乌”就在我的眼前,赤乌是指什么呢?难道是赤色的乌鸦?
&esp;&esp;但很少有人以鸦作为刀剑的名字,不由地,我又想起另外一种树,扶桑。在跨越海洋的另一片土地上,它的东海有一棵巨大的扶桑木,太阳神鸟——金乌就住在扶桑之上
&esp;&esp;凤栖梧桐木,金乌落扶桑。
&esp;&esp;这都是古老的传说故事。
&esp;&esp;我握住已经生锈得格外厉害的刀柄,屏住呼吸将它拔了出来。深陷在土中多年,那些泥土被雨水淋湿,又被阳光晒到干结,再淋湿,再干结,一大块土块被我连带出来。
&esp;&esp;除去那些泥块后,我依然没能看见赤乌的本体。不仅仅是锈迹斑斑,它的表面还凝结了厚厚一层土垢,不知道要打磨多久才能让它恢复原来的形状。
&esp;&esp;——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是把不能用的破铜烂铁。
&esp;&esp;用外衣把它包起来之后,我朝着后殿的大门又鞠了一躬,“我走了。”
&esp;&esp;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esp;&esp;……
&esp;&esp;如果不是晴明的话,我根本没有如此宽裕的时间。在下山的路上,我问了一路,才到达村中最好的刀匠所在的家。
&esp;&esp;那位刀匠有着一身野蛮的肌肉,挥起锤子来火星四溅。
&esp;&esp;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esp;&esp;“这刀得锈了数来年吧。”刀匠只是粗粗地观详了一段时间,问我:“真的要修理这把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