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接二连三地拿他和凯撒比,布鲁图的眼中酝酿着冰冷的风暴,随时都会将我席卷。
他终于维持不住伪善的微笑,眼角上吊,像是一把锋利的长剑,杀意尽显。
一眼朝我看来时,顿时像被利器刺中了一般。
为了拖延乔的生命,我更是无所不用其极。他越是恼怒,我越是谩骂,好像只有这样才会心里感受一点。
他脸色扭曲,失控地捏住我的喉咙。他的手劲很大,被扼住的喉咙火烧一样,空气变得分外稀薄。
我呸了一声,一口唾沫朝他吐去。布鲁图一闪,这次动作灵活地闪避开去,不怒反笑:“你在故意激怒我!”
糟糕,被他发现了。
“布鲁图,你个怂三,有本事你就光明正大和我们斗啊,躲在暗处,耍这种下三滥的小人伎俩……”
我急骂出口,然而这一次,他没再上当。
布鲁图闪身进了布帘后面,手术刀交接的声音响起。
手术刀划破皮肤的声音传来,我谩骂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眼眶中的泪意怎么也憋不回去……
凯撒,我好害怕,快来救我!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布鲁图笑容满面地走出来。他拆掉鲜血淋漓的橡胶手套,把它丢在一旁的架子上。
我有预感,此刻的他正在看我。这场解剖实验似乎令他身心舒畅。
他朝我走来的脚步明显轻快了许多。
可我却无知无觉,要是这是一场噩梦,那该有多好!
乔,那个天使男孩,我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远,被死神拉进了黑暗,却无能为力。
我没用地帮不了他!我没有能力!
布鲁图似乎不满我痴呆毫无反应的样子,他一把扯过我胸襟,将我往他拉近。
明明是粗鲁的动作,他嘴边却是人畜无害的笑容:“不打算和我一起好好欣赏艺术品吗?”
我几乎整个人被他从椅子上拎了起来,身后的麻绳割着手臂,脚渐渐离地面越来越远……
在我以为,自己就要这样一命呜呼的时候,他忽然松了手。
“咳咳咳……”我剧烈地咳嗽,胸肺之间像是有一团污浊之气盘亘不去。
刚刚跌坐在椅子上,脖子上一痛,鲜血倒涌向脖子。
在布鲁图压低脑袋凑进我的那刻,我曾本能地闪躲,却是以卵击石,我用了全身力气也并不是他的对手。
他贪婪地吮吸,嗜血而兴奋。
他和凯撒不同,凯撒即使想要吸我的血,也会顾忌控制自己,不会贪婪地要了我的命。但是布鲁图则不同,他贪得无厌地想要更多。
猛烈地晕眩感传来,身边的影子从一个变成两个、三个……
凯撒,我等不到你来救我了吗?
再次醒来,眼前还是一片模糊。适应了屋子里的光线后,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单架床上。
脖子处痒痒的,伸手抚过,发现已经做了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