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勤轻轻笑了起来,有些无奈,尾音却带着轻快的笑意:“我本来要洗的,不过我一放水它就跑没影了,抓都抓不回来,我放弃了,还是等你吧。”
这句“等你”听得季以成很满意,他点了点头,不过没打算挂电话,坐上露台的藤椅跟方勤闲扯。
方勤当然很愿意跟他讲电话,只不过他还算理性,聊到后来想起来季以成是在加班,于是强行给自己的小故事收了尾,问:“哥?你工作完了吗?怎么有空打电话了…”
季以成说:“没,出来活动一下,一会儿就回去干活。”
“那我不能打扰你了,你快点结束早点休息。”
“再等会儿,想听你说会儿话,”季以成没休息好的嗓音有些低沉,这会儿笑起来带着低哑的性`感味道:“我发现你声音还带安神作用,就快能满血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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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勤被他这低沉的轻笑声给蛊惑了,微哑又沉的声音像是贴着他的耳朵共振,方勤微微红了耳朵,小声说:“好,那要说些什么好?”
季以成说:“随你,你直播一般讲些什么?”
“会现场配戏,唱歌,回答问题,聊些日常,读书…嗯,哥,那我给你读首诗吧。”
季以成靠上椅背说好,抬眼发现今晚难得有个好天气。
“hewishesfortheclothsofheaven,叶芝的,可以吗?”
季以成不懂诗歌,只觉得方勤的英文发音实在是好听,他点点头:“都好。”
方勤不怎么需要准备,清了清嗓子就开始,清甜温软的声音被电磁压缩过仍然纯净,轻柔而虔诚,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不可触碰的梦:
“hewishesfortheclothsofheaven,byw·b·yeats
(他冀求天国的锦缎,威廉·巴特勒·叶芝)
haditheheavens’ebroideredcloths,
(假如我有天国的锦绣绸缎,)
enwroughtwithgoldenandsilverlight,
(那用金色银色的光线织就,)
thebeandthediandthedarkcloths
(湛蓝、灰暗和漆黑的锦缎,)
ofnightandlightandthehalf-light,
(黑夜、白天、黎明和傍晚,)
iwouldspreadtheclothsunderyourfeet;
(我就把那锦缎铺在你脚下;)
buti,begpoor,haveonlyydreas;
(可我,一贫如洗,只有梦;)
ihavespreadydreasunderyourfeet;
(我把我的梦铺在了你脚下;)
treadftly,becaeyoutreadonydreas
(轻点,因为你踏着我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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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点,因为你踏着我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