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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3页）

&ldo;有什么发现吗？&rdo;

&ldo;说不上是发现，只是得出了我个人的结论。&rdo;

&ldo;什么结论？快告诉我。&rdo;

汤川把杯子放下，站起身，来到了实验台前。

&ldo;这个人体模型很重，光上半身就这么重了，要是把全身都借来，能把我累死。&rdo;汤川回头看着糙薙，&ldo;人体模型都这样，真人就更不用说了吧，而且被害人体格那么好，身体又不像模型这么挺直，要把他搬到床上，应该需要相当强的体力吧。&rdo;

&ldo;嗯。&rdo;糙薙应合了一声。

&ldo;单从犯罪现场的情况推断，矢岛和犯人应该隔着桌子面对面坐着。当然了，是坐在椅子上。而矢岛由于喝了掺有安眠药的咖啡，昏睡了过去，犯人就把他勒死了。但是，&rdo;汤川竖起了食指，&ldo;犯人为什么非要把他搬到床上再下手呢？如果目的仅仅是杀他，直接在椅子上干不就行了吗？&rdo;

糙薙用手搓着下巴。汤川说得没错，至今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细节，实在是不应该。

&ldo;让人准以理解的事还不止这一件。犯人为什么没把桌上的罐装咖啡收拾走？犯人将咖啡罐上的指纹擦掉了，与其这样，倒不如把它带走。烟灰缸里的烟蒂也是同样的道理，如果把这些解释成犯人的疏忽，恐怕有些不合常理吧？&rdo;

&ldo;那你说是怎么回事？&rdo;糙薙迫切地问。

汤川摘下眼镜，用白大褂的边角擦了擦镜片，又重新戴上了。

&ldo;我的推理是这样的：躺在床上是矢岛本人的意思，也不存在什么罐装咖啡和烟蒂的主人，那都是他自己布置的。也就是说，矢岛忠昭的死不是他杀，而是伪装成他杀的自杀。&rdo;

&ldo;自杀？&rdo;糙薙抬高了语调，&ldo;你在开玩笑吧。如果是自杀，那些情况又怎么解释？&rdo;

&ldo;我按正常的思维解释，得出了这一结论。矢岛忠昭为了救济家人和工人，选择了死亡。但要是买人身保险不满1年就自杀，是不能获得赔偿金的，所以他伪装成他杀。&rdo;

&ldo;不可能。尸体我见得多了，还没见过自己把自己勒死的呢。当然我不是说没有这种可能，比如我听说，如果用湿毛巾勒脖子，即使失去意识，毛巾的劲也不会松，可以致命，但这是例外情况，从这次的勒痕来看，绝对不可能是自己干的。&rdo;

&ldo;这次是例外中的例外，矢岛忠昭制定了缜密的计划，自己勒死了自己。&rdo;

糙薙依旧摇着头，重复说着不可能。

汤川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那是前几天在野岛工厂捡到的细绳。

&ldo;我已经揭开这条绳子的真正面目了。你认为这是什么呢？&rdo;

&ldo;不知道。&rdo;

听了糙薙的回答，汤川暂时消失在书架背面。当他再次出现时，手上拿着一阵令人意外的东西，是射箭用的弓。

&ldo;这是……&rdo;

&ldo;这条细绳本来是用在弓上的弦，你仔细看，是不是一样的。&rdo;

那张弓上紧紧地绷着细细的弦，和在野岛工厂捡到的那根细绳仔细比，糙薙确定二者是同一样东西。绳子一端系着的那个小结，是用来套在弓的一端的。

&ldo;还记得工厂的墙上贴着一张纸，写着&lso;一射入魂&rso;吗。这句话是练习射箭的人经常说的。我以前听一个射箭队的朋友说过。你详细调查一下矢岛忠昭的经历就知道了，我相信他练过射箭的概率超过80％。&rdo;

&ldo;……这个，我回去会调查的，这和本案有什么关系吗？&rdo;

&ldo;听我往下解释你就明白了。你也看到了，上在弓上的弦，是被很强的张力绷得很紧的，我推断矢岛忠昭是利用这种张力将自己勒死的。现在问题集中在他用了什么方法做到这一点。&rdo;

汤川回到实验台前，把弓放在离人体模型头顶几厘米远的地方，不断调整着弓的位置，直到弦抵到人体模型的颈部，模型的头部被夹在了弓与弦之间。

&ldo;当然了，只是这样的话什么作用都没有，所以另外一根弦出场了。&rdo;汤川打开实验台的抽屉，取出一根新弦，&ldo;这根弦比弓上的弦长30厘米左右，这是我在弓箭队特意定做的。我听说射箭老手们用的弦，都是按自已的需要把细线买回来后自己捻成的。不过给我做这根弦的队员说，他还从没做过这么长的弦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