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盛明夷伸手扶了她一下。
“跑了?”池旖旖不解,反手抓住他的小臂,“怎么会让他跑了呢?”那语气仿佛是在说“将军你是打不过他吗?”。
“你一个人在楼下,我如何与他缠斗?”
原来如此。池旖旖点了点头,看来还是她拖后腿了,不免有些沮丧地松开了手。
盛明夷看着小鹌鹑又垂下了脑袋,以为她是为没抓到人而感到遗憾,便又说道:“看这人身手,可能只是个小喽啰,即便抓到了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来。回京之路还长着呢,不怕没机会抓人。”说罢,转身往刚才坐着的桌子走去。
是啊,进京之路还长着呢。
池旖旖听了更绝望了,今天就已经够惊心动魄,好几次她都觉得自己的小命真的要交代了,若告诉她这种事今后还有许多,那她干脆先撞死得了。
“放心,不会让你死的。”盛明夷一眼便知池旖旖又在担心她那条小命了,经过她身边时,还拍了拍她的脑袋。
池旖旖抱着头,跺脚跟上:“那不死和毫发无伤,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那就保你毫发无伤地进京,行了吧?”盛明夷撩袍坐下,伸手一探那酒盅。“凉了,再给我温一下。”蛋酒凉了便有股蛋腥味,口感差很多。
池旖旖接过酒盅,另起一口小锅,架在炉子上隔水温酒,等待中便不免将今日发生之事又回想了一遍,这才离开梅山县的第一天就如此凶险,那往后还不知该如何呢。想着想着,她就忍不住要发几句牢骚。
“这人家放风筝好歹这风筝线还有个长短,遇到狂风骤雨都知道将风筝收回,将军把我的小命当风筝一样放到天上,竟巴不得这风雨更大些。”
盛明夷刚刚过了几招,热了身,这会酒意有些上来了,便一手撑着头,倚在桌上,神色有些懒散倦怠,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带了几分漫不经心:“下雨时,原本沉在水底的鱼才会浮上湖面。”
“我知道,放长线钓大鱼嘛。”池旖旖拽着袖口垫着滚烫的酒盅,急急将酒放到盛明夷面前。“真不知我家是得罪了哪路大神,一个活口都不给我们留,现在想来,我爷爷怕不是知道我家没有活路,才带着所有家人上了战场的吧。”
“也不是没这可能。”盛明夷再添一杯,“你爷爷是个聪明人,也是好官,只是可惜了。”
门外风消雨歇,桌上那豆大的烛火也不再摇曳,酒盅里的蛋酒已经喝完。盛明夷支着胳膊撑着头望着门口发呆,边上的池旖旖早就趴在桌上睡熟了,身上还披着他的外衣。
待天快亮了,才听门口传来动静,荆玉他们终于回来了。
在外面风里雨里跑了一晚上,此时的他们看起来都多少有些狼狈。池旖旖被响动吵醒,从桌上爬起来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指着炉上的酒道:“昨晚做了蛋酒,还热着,荆副将赶紧带将士们喝些暖暖身子吧。”
荆玉谢过,安排其他人喝了酒便去歇息,自己则打了一碗酒,在盛明夷身边坐下,准备汇报情况,刚要开口,就见盛明夷与池旖旖两人坐在桌边一脸困顿的样子,不免有些不解。
“将